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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忘机环顾了一眼众人,却是直接走到后排魏无羡面前,微微一笑伸出手柔声道:“魏婴!”

    魏无羡直接怔住了,张大了嘴巴,却是发不出声音。

    蓝忘机仍然微笑道:“魏婴!”看向魏无羡的眼神充满柔情,并微微点了一下头。

    魏无羡本能的站起来,蓝忘机毫不犹豫的握住了魏无羡的手,走到会客厅中央,环顾了一眼四周沉声道:“十六年前,魏婴本着锄奸扶弱的赤子之心,孤身一人救了岐山温氏一族妇孺老幼五十余口,因此背上污名遭到仙门百家诛杀,不得已被迫在乱葬岗安身。饶是如此,魏婴依然不忘初心,带着温氏五十余口老弱妇孺,开荒种地,蜗居夷陵,不再过问仙门之事。忘机也以为从此和魏婴两不相见,此生无缘。却没想到魏婴被金光瑶陷害,背上了残害金子轩的罪名,被迫在不夜天跳崖身死。这些想必大家都已经清楚了。”

    众人都默默地听着,不知道蓝忘机意欲何为,也不敢出声。

    蓝忘机继续道:“忘机与魏婴年少时曾共同许愿,愿一生锄奸扶弱,无愧于心。今时今日,此心不变。”

    说完蓝忘机转头看向魏无羡,柔声道:“魏婴,你特别好!我喜欢你,心悦你,你可愿意和我共度此生?”

    魏无羡从被蓝忘机拉上来,从刚开始的惊愕,到感激,到震惊,所有情绪都在心里走了一遍。

    当听到蓝忘机的当众表白,看着蓝忘机炙热而坚定的眼神,魏无羡不再犹豫,反手握住蓝忘机的手大声道:“蓝湛,你特别好,我喜欢你!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我不仅要和你共度此生,我还要生生世世都和你在一起。”

    今天的魏无羡与往日不同,不再是浅色系的蓝氏常服。

    一袭青墨色锦缎礼服,内着暗红色中衣,清冷高贵。乌黑浓密的黑发随意披在肩上,衬托的紧紧裹着发髻的的珊瑚玉冠愈发光彩夺目。一张干净清爽的脸颊,薄的双唇嘴角上扬。自带一丝笑意。灵动狭长的媚眼,黑白分明,不经意间透出一种摄人心魄的邪魅。

    这分明就是十六年前那个神采飞扬的云梦少年!是蓝忘机年少情窦初开时一见倾心的魏婴。而鲜艳夺目的珊瑚玉冠又在提醒着每一个人,魏无羡已是成年,不仅仅是那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少年。

    但是,此时魏无羡脸上若有若无的邪魅笑容以及手心不经意转动着的乌黑铮亮散发着隐隐寒气的陈情,又让众人不敢忘记,他是纵横修仙界的夷陵老祖。

    两人一黑一白,黑的清冷邪魅,干净清澈,白的素衣若雪,一尘不染。

    整个会客厅一片死寂,众人面面相觑,惊惧之色溢于言表。

    不消片刻,一阵嘈杂充斥在了会客厅,猜测,惊叹,羡慕,摇头,各种情绪都在会客厅宣泄着。

    虞翎面如死灰,死死的盯着魏无羡,眼里透出的怨恨让她那张本来绝美的容颜变得有些狰狞。

    蓝景仪脸上的表情简直比见了鬼还惊惧,大张着嘴巴,抓住蓝思追衣袖,结结巴巴道:“思追,他们,他们是在表白吗?这么多人看着?”

    一向冷静的蓝思追也是有些懵了,半天才道:“应该,是吧!”

    蓝启仁一脸怒色,对身边的蓝启义埋怨道:“你听听,你听听,让他们大典之后再公开,可是你看他们…,竟然还当众说那样的话!这?这?成何体统!真是气死我了!我这张老脸可丢大了!”

    蓝启义则笑道:“二哥不必动怒,忘机快刀斩乱麻,也许不是坏事,是福不是祸,该来的总要来的。”

    蓝启仁哼了一声,摸着胡子,不住地叹气。

    而一直在下面看着他们的聂怀桑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当再次听到魏无羡的回答,不禁哑然失笑,低声自语道:“这两人还真是嚣张!”

    唯有江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

    看着眼前乱成一锅粥的众人,魏无羡邪魅一笑,掏出一张符咒,抬手一挥漫天玉兰花雨洒落。魏无羡伸手拈住一朵洁白的玉兰花,别在蓝忘机胸口,朗声念道:“豆蔻年华玉兰香,欲携斗酒醉君榻,经年不改年年色,犹如我心持赠君。”

    看着漫天玉兰花仿若精灵轻飘飘洒落,众人都是惊呆了,也忘记了刚才的惊惧,满脸惊叹,啧啧称奇。

    蓝景仪大张着嘴巴,一眼不错的盯着漫天花雨,拉着蓝思追衣袖道:“思追,这是什么符咒,也,也太好看了吧?魏前辈好厉害!我,我也要学!”

    蓝忘机浅浅一笑,握住魏无羡手柔声道:“魏婴,你送的我最喜欢。”

    蓝忘机转头面相众人朗声道:“魏婴是忘机一生唯一所爱!已经有家族长辈做主,结成道侣,入我蓝氏族谱。待忘机和家族长辈商议,大婚之日再请各位莅临见证,各位请自便。”

    说完,蓝忘机不再看任何人,和魏无羡五指紧扣,径自在众人面前走过。

    此时的会客厅终于爆发,乱成一锅粥。蓝启仁来不及反应,面前已经被家族长辈围了个水泄不通,各个仙门家主也都是在喋喋不休的讨论着。有愕然,有不齿,有羡慕,更多的是惋惜!各种情绪在会客厅宣泄着,却是没有任何人站出来指责。

    谁也没在意虞氏父女是何时离开。

    夕阳西下,一抹绚丽多彩的晚霞笼罩在了雾气缭绕的云深不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