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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沧州?

    冯玉殊抬起眼来,盯着楼关山,眼底有疑惑,还好似有些其他的莫名意味。

    楼关山不知那些莫名意味是什么,便只解答她的疑惑:“孟兄和苗姿接管沧州,那里已经是逐风楼的地盘,加之如今逐风楼插手朝政,连京官都要忌惮叁分。你在沧州,不但无人对你指指点点,就算想横着走,也可以。”

    他爽朗地笑起来:“而且,我们巨剑山庄不是也在沧州?”

    冯玉殊被他说得有些心动。

    她嫁陈子蟠,本是走投无路,又想来陈氏不比冯氏,规矩到底松动些,到了陈家后,有一线喘息余地也未可知,两相权衡下,才认了命。

    如今有幸逃出囹圄,为何不到一个完全自由的地方去?

    只是,那位苗姑娘,也在沧州么…

    冯玉殊又瞟了孟景一眼,不知在想什么,默了片刻,突然勾了勾唇,微笑道:“好呀,就去沧州。”

    孟景的视线扫过来,瞥见她甜蜜的笑容,困惑莫名了一瞬。

    但听见她愿意去沧州,心中默默地舒了口气,无意识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唇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非常浅,几乎转瞬既逝。

    但那股微妙的、他心情好似非常不错的气息,亭中的众人都抓住了。

    楼关山和云锦对视了一眼,眼底有淡淡的笑意。只冯玉殊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还在想,去沧州,让他这样开心么…

    用过了午膳,主仆二人带上帏帽,坐进了轿中。

    冯玉殊微微有些担忧:“我现在出门,可会惹出事端来?”

    昨夜劫亲,冯陈二氏想必不会轻轻放过,可是她料想中的搜捕和追查,却没有发生。

    云锦道:“昨夜冯老爷和夫人、并陈家几人,将我关在偏院里,逼问我小姐去向,我只推说一概不知,昨夜指路,也只不过惊惧之下,为求自保所为。”她笑起来,“冯家人一副不信、却也不敢拿我如何的模样。他们应是认出了孟景,不过出于对冯府声誉的考量,闭口不言罢了。”

    楼关山在轿外打马而行,听见她们对话,回过头来道:“我今日凌晨去救云锦之时,还看见街上有执杖的官兵,在散布搜捕你们的画样子,回转过来时,那些画样子和搜捕的官兵,却都不见了踪影。我想,约莫是冯陈二氏,得到了什么风声,畏惧逐风楼声势,作出了选择。”

    冯如明虽享有国公爷的厚爵,却只是个不大不小、没有实权的京官,得罪了逐风楼,孟景要杀他,也只是头点地的事。在自家性命和一个丢失的侄女之间,他的抉择,做得还是挺快的。

    陈氏依靠着冯氏这棵大树,大树都噤声了,他们再如何恨恼不甘,也只得打碎银牙和血吞,闷声咽了这哑巴亏。

    楼关山说完,忽然望了一眼身旁的孟景。

    如果说,从前他孑然一身,为逐风楼卖命不过是无奈权衡之举,只要身体恢复、找到压制双蛊的方法,他就会再次叛楼而去,天涯执刀,江海飘蓬。

    而如今身边有了冯玉殊,他与逐风楼,终于是共生的关系。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必须是一体,他才能借它的凶名与权势,护住冯玉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