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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王很是失望,但舒儿父母却很高兴。

    见舒儿已经完全没事了,那男子带着一脸的劫后余生,向陆晚音郑重致谢:“姑娘不计前嫌救了舒儿,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他态度恭敬地自报家门:“在下是淇县新上任的县令任明远,不知三位可否到寒舍坐坐?也好让任某拿报酬给姑娘。”

    原来是新县令啊。

    但这也不到谢璟辞说的身份不一般的程度,显然,这人还有其他身份。

    陆晚音仔细打量着任明远。

    此人身形清瘦且挺拔,穿着一身半旧的襕衫,款式雅致不起眼。

    但仔细瞧来,却不是凡品。

    头发全被一根青色缎带束起,身上没带任何贵重配饰。

    此人看起来低调,但能随意许诺重金,只怕也不是什么两袖清风的。

    不过他倒是坦荡,也不假意伪装清廉。

    陆晚音看了眼谢璟辞,从他眼中接收到可以去的意思,便点点头:“那便去一趟吧。”

    围观群众早已在听说看的热闹是新县令的时候,都悄咪咪散去了。

    只有药王还站在原地。

    他见过的达官贵人多了,一个县令显然并不放在眼里。

    任明远只好一起邀请:“前辈,是否要一起?”

    药王正是对陆晚音感兴趣得很,当即道:“也好。”

    陆晚音一阵无语。

    明明就很想去,还装模作样,这老头也是个有意思的。

    任夫人抱着舒儿跟着,任明远则向陆晚音等人介绍沿途的商铺情况。

    他倒是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谢璟辞。

    陆晚音听着任明远的介绍不免惊讶。

    他几乎能将所有商铺被前县令压榨多少,被迫换了多少主人都了如指掌。

    刚才他明明说自己是才来的!

    陆晚音好奇地问道:“任县令只上任一日,为何对淇县有如此深厚的了解?”

    任明远眉眼间萦绕着化不开的阴霾:“百姓苦不堪言,任某在街上走一趟,什么事都能听了个全。”

    越是了解百姓的疾苦,他就越难以释怀。

    陆晚音点了点头。

    别看任明远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可单单通向县衙这条道上,就足有上百家商铺。

    更别提一整个县。

    那么多商铺都能如数家珍,任明远至少对淇县是真的上心的。

    谢璟辞突然开口:“任县令,在下正好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二。”

    这还是谢璟辞第一次主动搭话。

    任明远这才看向他,却不敢直视:“公子请问。”

    于是接下来,谢璟辞问了许多。

    分别是关于民政、农桑、狱讼等的问题。

    陆晚音听得明明白白的,这人哪里是请教,分明就是出题刁难任明远。

    哪知甭管他出的题有多刁钻,任明远皆能对答如流。

    甚至举一反三,延伸出了更多行之有效的观点。

    陆晚音心里明白,任明远,大概率是谢璟辞的人。

    很好,怪不得她请他洗白铺子的时候,他答应得如此爽快。

    对于他来说,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药王把陆晚音拉到一旁,小声问:“你这相公懂得也不少,老朽看你们气质不凡,莫非家里也是权贵?”

    陆晚音想了想,道:“七天前是,现在不是了。”

    药王听着很是茫然:“什么意思?为什么现在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