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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任初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看到他此刻看的是不远处的公交车站方向。

    他没有回答她,薄唇紧紧地抿着,身子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是她吗?是那个在小时候总是给予他噩梦的女人吗?

    那个生下他,他该叫母亲的女人?

    “阿卿,阿卿!”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在他耳边,就像是在安抚着他所有的害怕!

    他的视线慢慢地落回到了面前的这张脸庞上,那是一张清秀淡雅的脸孔,是让他在心底怨恨了十几年的人,可是却在这一刻,让他安心。

    他身上的颤抖终于渐渐的平息下来了。

    “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任初情担心地问道。

    “不用了,我没什么。”温沐卿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不,如果那女人真的还活着的话,那么现在应该已经老了,不可能看上去那么年轻。

    那只不过是一个和他记忆中的女人长相相似的人而已。

    “真的?”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没事。”他疲惫地弯下腰,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可是为什么可以让他觉得安心的,偏偏是这个曾经不要他的女人呢?!

    ————

    噩梦,又一次的来袭。

    梦中,有女人在拿着任何随手可以拿到地东西打着他。

    可能是尺,可能是棍,也可能是铁器扫帚之类的,打在身上,是那么的痛。

    “为什么你不哭呢,你哭啊!哭啊!”女人声嘶力竭的喊着,那张原本美丽的脸庞,在变得丑陋而扭曲。

    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哭。

    生下他的女人,总是这样地打着他,把他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都是你,都怪你!你这个怪物!”女人喊着,“你有什么用,就算我生下了你,但是现在还是进不了温家的门,温家那死老头根本就不接受我!”

    “要是我没生下你这种怪物就好了!”

    “如果没有生下你的话,我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生活,你去死,去死!”

    女人疯狂地喊着,双手掐着他的脖子,掐得他喘不过气来。

    好难受……难受得让他觉得,是不是死了,就会舒服了呢?

    是不是他真的就不该被生下来呢?

    “阿卿!阿卿,你醒醒!”那熟悉的声音,又响起在了他的耳边。

    就像是把他从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中给拉了出来!

    到了如今,也只有一个人,会喊着他“阿卿”了,那是……

    “阿姐……”温沐卿缓缓地睁开了眼帘,映入眸中的是那张清秀淡雅的脸庞。

    淡黄色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而她的眼中,是浓浓的担心。

    她在担心他吗?

    明明曾经那么狠心地为了钱,说着和他再无关系!

    “是我!”她拿着纸巾,擦拭着他满头的冷汗,“你刚才是做了噩梦了吗?流了好多汗。”

    温沐卿的睫毛微微一颤,是啊,他是做了噩梦!

    梦见了曾经亲生母亲虐待他的情景。

    “我去帮你拿块湿毛巾好好擦下脸。”任初情说着,起身打算去浴室那里拿毛巾。

    只是她才迈出了一步,手腕却被那满是冷汗的手给拉住了。

    “别走,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