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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彦森将车开到酒庄。

    把扯坏的玩偶娃娃放入保险柜内。

    看着躺在保险柜里的娃娃,陆彦森眼里闪过一抹愧疚之色,随后将保险柜门轻轻关上。

    在昏暗的办公室内,陆彦森连灯都懒得开。

    就这样慵懒地靠躺在办公椅上,拿出打火机,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随后缓缓吐出烟圈,半阖下的眉眼模糊在烟雾中。

    他此刻的脑海里都陈曼韵的控诉,说他冷血可怕。

    对啊,他身上流着陆正凡的血,基因里就自带薄情冷漠,更何况他还有一个情绪不稳定的母亲。

    他怎么可能还会爱别人?

    只是这些年,他将自己的阴暗面隐藏得很好,以至于他都快忘了自己冷漠的本质。

    父母离婚的时候,他还不到三岁,对陆正凡这个父亲几乎没有印象。

    从他记事起,母亲的脸上从来没有过笑容,总是一脸哀怨,一遍又一遍控诉着陆正凡,有时说着说着就开始嚎啕大哭,像个疯子。

    母亲的世界里没有他,只有无尽的怨恨。

    随着他长大,身上不可避免地出现了陆正凡的影子,母亲的世界里终于有他了。

    只不过是从漠视到憎恶。

    母亲发病的时候,会把他错认成陆正凡,把所有恨意发泄在他身上,把他打得遍体鳞伤。

    但第二天清醒后,母亲又会抱着他哭泣,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妈妈对不起你,我真该死,我怎么能这样对你?”

    “原谅妈妈,好不好?”

    “妈妈再也不会打你了。”

    那时他才七岁,却总是带着一身淤伤去学校,听得最多的就是母亲对他的咒骂和道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母亲开始接受精神治疗,在药物的控制下才结束了对他的虐待。

    母亲忘记了曾经对他的伤害,开始给予他关心和爱护,偶尔会像个正常母亲一样,为他的成绩和未来担忧。

    虽然母亲大部分时间依旧在自怨自怜,但暴躁癫狂的次数越来越少。

    他终于过上了稍微正常的生活。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恨过母亲,只觉得她很可悲可怜,他也懒得恨陆正凡,因为陆正凡根本不配被他记恨。

    最可笑的是母亲最后居然放下了,说要原谅陆正凡,希望他们父子俩可以和睦相处。

    陆彦森将烟头碾灭,轻笑出声。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陆彦森看了眼电显示,直接点了接听。

    “书达,找我有事吗?”

    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因为抽烟,还是因为心情。

    电话那头那边传来一阵喧闹,因为周围的声音太大,叶书达也没听出朋友的情绪,扯着嗓子喊道。

    “彦森,我们今天临时组了个聚会,就差你了,来不来?”

    “不去了。”

    “怎么,安安的事情还没解决吗?”

    “跟安安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