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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时分,一轮冷月在漆黑的夜空中悬浮,周围没有一颗星星,显得十分寂寥。

    顾菲凝独自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仰望着一片孤寂的夜空,眼神空洞呆滞。

    一阵寒风袭来,冻得她瑟缩了一下,然后裹紧身上的大衣,继续等待着那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人还未出现。

    在她逐渐失望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

    顾菲凝眸底一亮,立刻转头,看到了自己要等的人,突然松了口气,随后扬起嘴角,笑得一脸幸福。

    “哥,你终于来啦。”

    “你再不来,我就要冻成冰棍了。”

    陆彦森的目光落在她那冻得有些苍白的嘴唇上,无奈地叹了口气,缓步走到她身后,将手上的毛毯披在她身上。

    “大冷天,别墅里有暖气,你不待在里面,跑来这受冻,你这不是找罪受吗?”

    男人责备的话语虽然稍显冷硬,但能听出里面的关切。

    顾菲凝知道哥哥还关心着她,心底一暖,撒娇道:“哥,你给我荡秋千吧,好不好?”

    陆彦森微蹙着眉心,“菲凝,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不着急,你先给我荡秋千吧,我在这干等了这么久,难道这个小小的请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陆彦森没再说什么,站在她身后,轻轻地荡着秋千,但脑海里却浮现出安安荡秋千的模样。

    想到安安,他唇边漾开了一抹笑意,眸色变得温柔。

    顾菲凝看不到身后男人的神色,自顾自地说着话,突然感慨道。

    “哥,距离上一次你给我荡秋千,已经过去十六年了,时间过得好快呀。”

    “那时候,我们还只是相互依靠的难兄难妹。”

    当初,她个是父母离婚后,谁也不要的拖油瓶,而陆彦森是被精神病母亲虐待,只能独自舔舐伤口的小白菜。

    “哥,你还记得吗?十三岁那年的一个寒夜,我像今晚这样,大半夜哭着找你。”

    陆彦森飘远的思绪被突然拉回,垂眸看向陷入回忆的女人,思索片刻后才回道。

    “记得。”

    他们兄妹间的滴滴答答,其实他都记得,只是早已记不清当时的感觉。

    在顾菲凝六岁那年,她的父母因为感情不合离婚了。

    在法院上,父母双方都不要她。

    最后在法官的强制判决下,把顾菲凝判给了出轨又极度重男轻女的父亲顾建舟。

    顾建舟离婚后不久,就跟小三组建了新的家庭。

    在这个新家里,顾菲凝过得很不好,总被继母沈秋娟带来的一双子女欺负,继母起初还会装模作样地关心她。

    不过在知道顾建舟很嫌弃这个女儿之后,沈秋娟便暴露了本性,变着法欺负顾菲凝。

    顾菲凝从来就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她性格很泼辣,反骨,所以每次都跟这一家子硬刚。

    当然,最后她总是被打得遍体鳞伤。

    这样苦逼的生活,她过了一年。

    直到七岁那年,她因为跟父亲顶嘴,再次被打得浑身是伤。

    她实在受不住了,便哭着跑了十公里,去找母亲。

    但母亲早已经组建了新家庭,还有了小妹妹,根本不想管她。

    母亲抱着她哭了好久,完全没有关心她的伤口,只一个劲地诉苦,说自己这些年有多不容易,现在的生活只够勉强维持生计,没办法多养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