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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在这种和平时期,居然也需要对周围的人抱有那样浓烈的戒备之心,那才是最可笑的吧。就连她都不自觉的在这里放松心情,没有经历过那种严苛环境的人要做到这一步,真的很难。

    明明一开始只是受情绪左右,但是越和弋池接触,姜鱼就越觉得他可怜。或许也是可怜当初的自己,只是她没得选。

    弋池的真实生活肯定和他对外表现的不同,但是姜鱼从没想过要细究,她相信自己看见的一切也都不是没缘由的。

    弋池大概不喜欢在村里生活,每年都找借口远走,但是他不能离开。因为即便是现在,依旧有人盯着他,觊觎他家的资产。

    弋池的浮肿病,他明明有钱,但是硬生生损伤自己的身体,就为了麻痹别人,不招惹麻烦。

    弋池的破房子,村里人不是看不见,但是他们不在乎,因为他是黑五类,没让他挑粪修水库、挂牌子游街已经是一种仁慈。

    想想庄家老宅里突兀的金丝楠木,再看看六爷手上明显华丽难得一见的金镶玉烟袋锅,还有一个村中老前辈那不时拿出来揉搓的无事牌。这些人明目张胆的在这种年代拿出来使用,究竟是有恃无恐还是故意为之?

    弋池生活在这里,看见这些东西,是怎样的心情?

    姜鱼突然起身,招呼也不打一声径自离去。

    她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然也不会砸断姜大柱夫妻俩的腿替原身报仇,还以牙还牙的给杨建伟报名下乡去大西北吃沙子。虽然她和弋池不是多亲密的关系,但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人心叵测的想法,心情很不好。而且一个人生阅历几乎为零的人,哪会管这场合重不重要,她就是不想给村里这些人面子,问就是坐不住。

    陈靖涵捏着棋子的手一顿,望向对面的傅彪,他也是一脸的蠢蠢欲动,“你别搞事!”他警告他。

    傅彪切一声,扔了手里的棋子,“你收拾,我先走了。一群道貌岸然的东西,爷不惜的跟他们吃饭。”

    留下吴爱青和陈靖涵两人,对视一眼,默默开始收拾棋子。

    庄守仁一脸反应不过来,看着两个知青前后脚离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守仁,去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准是回去取东西了。”庄老爹面不改色,甚至态度温和的吩咐儿子,给他台阶下。

    庄守仁立马起身,“行,爹你们稍坐,马上开席了。”说完他就走到隔壁桌去找陈靖涵了。

    薛栗跟他几乎同时坐下,“诶?姜小鱼呢?”她疑惑的问陈靖涵。

    陈靖涵看着坐在对面的庄守仁,面不改色的微笑,“姜鱼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傅彪去给她拿药。”

    借口还是要编一个的,至于别人信不信,那就跟他无关了。

    薛栗还紧张的问他,“哪里不舒服?感冒了?我就说这天白天晚上温差大,你们昨晚还非要来接我,肯定冻着了。不行,我得回去看看,要是发烧了得赶紧吃药才行。”她一把拉起旁边的吴爱青,“走走走,你也算半个医生,跟我回去给姜鱼看看。”

    陈靖涵瞪眼,怎么回事?就留我一个???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