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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昨夜皇陵被盗后,咸阳城北郊全部戒严。皇城禁卫军在孟门山附近安营扎寨,大营依山脚河畔而筑,停泊数十艘战舰,杀气腾腾。

    皇陵内外,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守卫十分森严,除了犬吠朝阳,巡逻士兵的整齐脚步声,营地一万禁军早已整戈待发。

    一万禁卫军驻扎在此,又有何人胆敢前来轻捋虎须?

    “报~”

    “讲。”

    赵沈言一身甲胄,安坐在主帅军帐中,暗黑色的盔甲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内,原本英武的面容也被杀气掩盖。

    赵沈言今天很不爽。他一觉醒来后,就听到了一个消息,一个足以让秦国皇族愤怒的消息:老赵家的祖坟,貌似被人给刨了!

    这种事,没人能忍!

    听说秦帝知道此消息后,勃然大怒,勒令定南王赵峰仁亲自督办此案,务必找出夜盗皇陵之人。比起秦皇,身为王侯的赵峰仁却是并不在意,接旨后直接甩给自己儿子,让赵沈言看着办。

    其实赵峰仁此举明摆着是让赵沈言博功名,毕竟昨夜皇陵被盗,今早天还没亮就得到消息,皇城迅速戒严,根本无法出城,而且皇陵的陪葬品并不容易出手,挨家挨户的搜,就算是头猪也能把这差事办好。

    “礼部已经清点完毕,陪葬品并未缺失。墓室损坏并不严重,已通知工部前来修缮,只是……”

    “讲!”

    看着传令兵支支吾吾,赵沈言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打死他都想不到,接下来的话,差点气到他吐血。

    “禀少帅……太祖皇帝与皇后的棺椁被盗……整个玉棺不翼而飞,太祖的尸骸被遗弃在墓室中。一夜之间,被……被老鼠……拆得七零八落……”

    “啊——”

    赵沈言闻言暴怒,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双目充血,怒发冲冠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马上将护陵官下狱!昨夜所有皇陵守卫就地处决!王都封城!给我挨家挨户的搜!若有阻拦,杀无赦!”

    气死了,真的要气死了。刨了赵家的祖坟也就算了,还把赵家祖先的棺木盗走,将尸骸遗弃,任由禽兽分尸。这事儿无论谁劝也忍不了,注定不死不休。

    “报~”

    就在赵沈言发狂发怒的时候,另一名传令兵快步进入军帐,看到怒火中烧的赵沈言,一时间跪在地上,不知言语。

    “何事!!!”

    赵沈言大喝一声,怒视传令兵。只见传令兵双眉紧蹙,脸色犹豫的说道:“少帅……秦姑娘那边……李焕仙出现。”

    “还敢纠缠若水……好!”

    “唰~”

    赵沈言直接拔出佩剑,二话不说就要去小院儿砍了李焕仙。可身旁的黑衣剑士董禾却拦住了暴怒的赵沈言,虎视鹰瞵般的注目道:“殿下,孰轻孰重?”

    “董先生,你莫要拦我!若不斩那污人,难解心头之恨!”

    黑衣剑士董禾深知此时赵沈言正在气头上,但此时应以找回棺椁为重,故而说道:“大秦以孝义立国,殿下当以眼前事为重。那李焕仙我去处理,干净利落,不会落人口舌。”

    “……也好,但莫要让若水知晓。”

    “自然。”

    说罢,董禾提剑便走出军帐,结果刚走出没多远,就看到定南王府谋士丁仇缓步走来。这丁仇虽在秦国没有官职,但极受赵峰仁父子倚重,故而连秦国的王公大臣都来巴结此人。

    董禾虽是天衍剑斋名宿,江湖威望甚高,但眼见丁仇走来,也是行了一礼,口中说道:“丁先生。”

    丁仇目光如炬,充满了智慧,打量了一下董禾后开口说道:“董老弟杀气腾腾的要去哪啊?”

    “董某有些私事要处理。”

    “哈哈哈~”

    丁仇笑了笑,拍着董禾的肩膀将其带到拐角处,意味深长的说道:“王爷与楚国李圣千相交莫逆,故人之子背井离乡,王爷定会护其周全。小王爷喜事将近,我想你我皆不希望因为某些不入流之人,坏了这天作之合吧?既然董老弟如此得闲,我看,就劳烦老弟你去处理一下吧。”

    丁仇说完,转身离去,留下董禾呆站在原地,皱着眉头,仔细思索。虽说董禾是一代剑术大家,练剑如痴,但他早已离开天衍剑斋多年,投身定南王门下。由于武功高绝,心思缜密,很得赵峰仁父子器重,故而官场那套话中话,自然轻车熟路。

    董禾很清楚,丁仇的意思是,李焕仙可以碰,但不能杀。赵沈言即将迎娶兵部尚书之女,故而秦若水不能留!

    好吧!看来只能做一次恶人了。

    心里做好了决定,董禾冷漠的握住剑柄,朝秦若水家的方向走去。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一个气质冷艳的少女,此时正冷冰冰的注视着董禾远去的背影,而她握着长剑的手指,不断的微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