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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秦历五十九年春,四月二十七日,天气晴明,平风静浪。天色向晚,东山月上,皎皎如同白日。咸阳一带,如横素练。

    李焕仙携赵玉漱来到三军阵前,高立点将台之上,左右侍御者数百人,皆黑白衣战甲,荷戈执戟。沧徐沂三州众官,各依次而坐。

    “大半夜的还把我折腾起来,你不是说不让我插手军中之事吗?”

    赵玉漱紧裹黄袍,站在点将台上,对着李焕仙不断的发着牢骚。她知道李焕仙今晚要发起总攻,她也知道,李焕仙既然敢打,就一定会胜。

    对于自己男人的本事,赵玉漱还是敢打包票的。毕竟李焕仙出兵以来,从沂州一路打到咸阳城下。虽然中间败过几次,但最终,笑到最后的,依然是李焕仙。

    李焕仙笑着看了看赵玉漱,随后看向台下的二十几万大军睥睨天下道:“我要让你知道,你手中,到底是有着怎样的一支军队!”

    “哗!”

    李焕仙手握长枪,枪峰向天,高声大喊道:“赵峰仁戮杀忠良,鸩害先帝。寇贼不枭,国难未已。宗庙倾危,社稷将坠。李某虽是外臣,上承先帝之恩,下受长公主厚爱,摒弃家国界限,戮此无道之人。惜懦弱不武,历年未效。常恐殒没,负先帝恩情。今天时地利具在,当扶社稷。虽赴水火,所不得辞!众将士听令,即刻攻城!”

    “得令!”

    三军得令,山呼海啸一般,进军咸阳。孟秀峰带领七千白袍虎狼骑一马当先,手持李焕仙分发的连弩列成方阵,冲到咸阳城下二百步外。

    “装膛!”

    “咔!”

    “瞄准!”

    “唰!”

    “放!”

    “嗖嗖嗖嗖嗖嗖嗖……”

    冲击力十足的箭雨飞射咸阳城楼,守城兵急忙闪避。只听得箭雨插入巨石,没入城楼之声不绝于耳,守城兵们各个心颤胆寒。他们不是没与虎狼骑交过手,他们知道虎狼骑各个骑射惊人。

    但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群铁血骑兵的手臂好似是精钢打造的一般,射起箭来居然没有丝毫停顿!弯弓、搭箭、瞄准、放箭,这些步骤都是需要时间的!可虎狼骑好似根本没有做这些繁琐的事情,箭雨似不要钱一般,没有喘息的射在城楼之上,吓得守城兵根本不敢露头!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就算拼死反击也没有用!因为虎狼骑都在城外二百步之外,守城兵根本打不到他们!这世界上最厉害的弓箭手,最多打到一百二十步至一百五十步。可李焕仙的七千虎狼骑,各个都化身神箭手,箭箭射程都在二百步开外。

    这还怎么打?!

    第一波箭雨一出,直接把守城打得不敢还击。随后孟秀良大手一挥,四座巨弩被推到阵前。只见巨弩早已装坛完毕,长矛上挂着渔网,而渔网中,却满是漆黑带有引线捆扎而好的石球!

    这东西,正是关静蓉送给李焕仙的北海特产,烽火震天雷!当然,这东西的通俗叫法是,炸药!

    “放!”

    “嗖!嗖!嗖!嗖!”

    四道破空声传来,巨弩发射出的长矛瞬间钉在咸阳城门上。要不说到底是一国王都的城门,的确坚固非常。虽然是木质结构,但密度厚度极好,连巨弩射出的长矛都无法穿透。

    不过穿不透,还炸不透吗?

    “哗……”

    孟秀良将手中连弩再次填装一排箭羽,两名虎狼骑骑兵抬着巨大的火盆放在孟秀良面前。烈火随风而动,凛冽之中,竟有肃杀之气。

    “哒!”

    “嗖!”

    一点火油滴在连弩的出膛口,接着便是一道火线射出,直接射入悬挂在城门上的震天雷中。

    “轰!”

    一阵火光大现,咸阳的城防兵只觉一阵地动山摇,好似地震一般,站都站不稳。而他们脚下的咸阳城门,已然四分五裂,被熊熊烈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