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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海浪冲刷着礁石,耳边传来“哗啦哗啦”的潮汐声,风里有大海的气息,咸咸的、湿湿的。公路边不知名的野花儿开得正好,海风混合着花香儿浸人心脾……

    马逸明和张凯两个倒霉蛋靠在车边抽着烟,心事重重。

    不能杀人!马逸明首先划定这个底线,在这个前提下再考虑怎么脱身。眼下去什么堪培拉或者布里斯班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隐藏自己的行踪快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问题是:怎么跑呢?马逸明仰着头思考着这个问题。

    澳洲这个国家地广人稀,住一个城市去超市买个菜都离不了汽车。但是如果两人还开着这皇冠车跑路,那就是耗子坐电梯,无处遁形。警察随便在路上设置个路障一拦一个准。

    张凯也是个精明人,他心存侥幸想开着皇冠车跑路,张凯说:“马总,那小胡子看了我们的证件,会记住我们俩的名字和车牌么?”

    马逸明说:“警察都受过记忆训练,看人的证件看一眼就够了。”

    张凯说:“你怎么知道?”

    “警校都学这个的。”

    “那么肯定?你上过警校?”

    “……”马逸明迟疑了一下才说,“你问这么多干嘛?这是常识。”

    马逸明岔开话题:“凯哥,这个车不能再开了。我们太容易暴露行踪了。”

    “那怎么办?开警车?”张凯看了看身边那台警车,他不敢相信马逸明会想出这个馊主意。

    马逸明说:“凯哥,先别问那么多,这个皇冠车我们要处理掉,不然会给雷正名带来麻烦。”

    马逸明的话让张凯醍醐灌顶。是了,如果警察追踪这台车,岂不是会追到四邑会馆?如此顺藤摸瓜,自己和马逸明干下的大事不都有露馅的风险?

    “先干活吧凯哥。听我安排!”马逸明把烟头一扔,打开警车的车门,“这两个警察的执法记录仪也要处理掉。”

    皮特和他的同伴依旧昏迷不醒。马逸明把那两副手铐拿出来,铐住两个警察,把执法记录仪拿在手里。

    马逸明看了看车上的无线电,想了想,掉过那警察的手枪枪柄,咔嚓几下砸了个稀巴烂。然后把枪往驾驶室一扔……

    海边的高崖上,马逸明和张凯低头望着两百米下的皇冠车在海浪中起伏挣扎两下,渐渐沉没在幽蓝而深邃的海面。

    行李全部都随着汽车扔掉了,马逸明和张凯两人只背了两个双肩包,里面是两套换洗的衣服、证件和现金和充电器数据线之类的杂物。

    从公路旁边的树林子里出来,张凯和马逸明两人变了个模样,马逸明和张凯换了套衣服,冲锋裤,风衣,脸上抹了些尘土,戴着一副墨镜,好像长距离徒步,风尘仆仆的背包客。条件有限,没有更多的化妆材料,马逸明只好将就了。

    马逸明用指头抵了抵鼻梁上的墨镜,说:“凯哥,走!我们回镇里。”

    张凯吃了一惊:“怎么?还回去?”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啊。那些警察会沿着沿海公路设置路卡,然后去追我们。我们返回镇里他们想不到的。”

    张凯说:“回去给人认出来怎么办?”

    马逸明说:“走一步是一步,认出来再说。”马逸明笑道,“普通白人看中国人脸盲,不一定能认出来。”

    马逸明大踏步地往前走。

    张凯紧赶几步,说:“马总,回到镇上我们去哪里?”

    “别说那么多了,跟我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