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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番,王龁率先拱手说道:“大王说的有理,我与蒙骜率我大秦数十万将士,奋战数十年,伤亡我秦人数以十万计。[燃^文^书库][www].[774][buy].[com]而现今大王不费我秦人一兵一卒,只以异族就夺去了大片土地。照如此计算,几年以后,我大秦可用之兵将可达数百万之多,劳力千万计,踏平六国指日可待啊!所得所占之地,既然是我秦地,所居之人自然是秦人,秦人岂有打秦人之理。数十年之后,又有何人还记得以前的江山社稷,睁眼所见尽是我大秦也!”

    徐先和鹿公听完后,都长吐了一口凉气,一起拜倒,道:“大王高见。”

    申龙甲立即说道:“三位爱卿快快免礼……我知道,让你们……乃至整个大秦接受,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认为可以从最基本的做起。凡是嫁入我大秦之女者,娶我大秦

    之女者可为我大秦之人;凡为我大秦所养着,视之为我大秦之人;凡为我大秦立功、创新、谋划、纵横、忠诚、才干、建造和生养等,按照积功和贡献为可我大秦之人,都可以先

    定下多少的标准,不知三位爱卿觉得如何啊!”

    三人听到后,都感觉有理,一起道:“大王言之有理,我等尽快去拟定一个标准出来,广纳天下才俊。”

    说完后,三人商量了一下,徐先率先说道:“乌卓、滕起、滕羽和滕飞四人无论军功,还是所领职务,都早应该位列大将军,我们回去将尽快将奏章呈上来,还请大王恩准。

    ”

    申龙甲点头道:“此事乃是我大秦军方的大事,三位爱卿秉公办理便是了。”

    此时,鹿公摇头又道:“可是,那廉颇老儿这根马骨,可不好卖啊!”

    申龙甲道:“我也只是想试一试,三位可是我大秦擎天玉柱,如果三位不同意的话,嬴政可是连试都不敢试啊!既然如今你们已经同意,如果寡人成功卖到廉颇这块马骨,还

    需要三位卿家,接应他来秦啊!”

    三人感动的拜倒,道:“臣等……多谢大王信任,定当粉身碎骨,为大王和我大秦效力……”

    三人起身后,鹿公说道:“大王可知那吕不韦悬千金于咸阳市门之上,夸下海口,说若有人能增损他那娘的《吕氏春秋》一字者,立以此千金赏之。使得人人争相研读他张贴

    出来的《吕氏春秋》,这部鬼书只是方便他夺大王王权的工具,如此一来,他等若控制了我们秦人的思想,同时大大损害了大王的权利,真教人气恼。”

    鹿公提到《吕氏春秋》,申龙甲突然想到了原时空中,王龁奉吕不韦之命,差一点儿乱箭射杀项少龙之事,不由望向了王龁。

    王龁见嬴政凝望这自己,不由感叹道:“这年来的变化太多了,先有先王去世,接着高陵君因乱伏诛,真令人难以接受。鹿公您最希望的,就是能见到我大秦统一东南六国。

    自仲父入秦,先是亲灭东周,再遣蒙骜伐韩,建立三川郡,此乃兵家必争之地,自此我秦界直迫大梁,威慑东方。若非得此据点,我和蒙骜便难以进军三晋,由赵人手上重夺太原

    。后来五国联军来攻,又得滕翼献策,以反间计迫走信陵君,化危为安。此后鹿公、蒙骜和老夫先后对三晋用兵,再设东郡,我大秦形势之佳,确是未之有也。偏在此时,国内动

    荡,使我等有力难施,大王教我该如何办好呢。”

    申龙甲明白王龁是希望能化解他和吕不韦问的嫌隙。可知他由于终年在外征战,并不清楚秦国权争的原因,不过由于他对吕不韦有先入为主的肯定,要说服他站到自己这一边

    来,绝非易事。沉吟半晌后,平静地道:“当今之世,人人说起齐国,只知道有田单此人;说起赵国,则只记得太后韩晶;至于我大秦,不用说就只有吕不韦。好像这三国根本就

    没有君主的存在。这叫木实繁者披其枝,披其枝者伤其心,大其都者危其国,尊其臣者卑其主……”

    王龁不耐烦地打断他道:“这是形势使然,非人之罪也。主少国疑,若没有重臣辅政,国家必乱。我大秦历来广揽人才,谨尊墨翟尚贤的主张,对贤才高予之爵,重予之禄,

    任之以事,断予之令。此乃我大秦一向传统故孝公以来,先后有商鞅、张、范睢和仲父拜相,若非如此,我大秦何有今日之盛世。大王刚刚之言,不也是要重用多用贤才吗!”

    王龁又叹了一口气道:“仲父实为不世之才,只看其《吕氏春秋》即可见一斑,悬千金于市门之上,求改一字至今而不得,我看就算商鞅复生亦难以办到。”

    申龙甲哂道:“这世上怎会有一字不能易的著作,照我看是人人畏惧仲父的权势才真。他人或许忠心为我大秦,可是吕不韦于此时宣扬《吕氏春秋》,正是为他书内所说的‘

    禅让’制度造势。现在形势明显,大将军只可以在对寡人尽忠和臣服于吕不韦两者间作一选择。寡人若是为了一己私利,早在田猎之时,就将吕不韦杀死了。”

    王龁脸色数变,眼中透出厉芒,凝望着他,不久目光上移,望往殿顶的主梁,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有点迷失了般道:“我只会对政储君一人尽忠,有机会我会亲向仲父劝说

    ,希望他不会像商鞅般落得裂尸于市的下场。”

    申龙甲劝道:“此事万万不可,若大将军让吕不韦知道你对他生出疑心,必招大祸。我只希望大将军能主持公道,凡有利于我大秦的事均一力支持,那就是我大秦之福了。”

    王龁动容道:“哼!若我王龁有心防范,吕不韦能奈我何?”

    申龙甲松了一口气后,王龁终清楚明白到嬴政和吕不韦已到了势不两立的境况,而他终选取了忠于自己的君主,因为说到底他仍是秦人,怎能助外人来谋朝篡位呢?

    申龙甲想起了邹衍的《五德终始说》,长身而起道:“三位卿家对于吕不韦悬金市门之事不用慌张,寡人会尽快将应付的方法告诉诸位爱卿。”

    申龙甲见终于说服了这三个大秦的顽固份子,便先是通过富贵客栈,给廉颇帐下的吴海去信,告诉他如果廉颇来秦,自己将倒屣相迎,不但绝不加害,还有秦国大将前往接应

    ……

    然后赶回宫,忙找到纪嫣然,先把吕不韦悬赏市门的事说了出来,问道:“吕不韦这一手确是非常厉害,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新圣人的样子;但也非全无应付的办法,吕不韦摘

    撰‘吕氏春秋’的目的,就是要为自己的圣人身分造势,以压倒秦人的君主集权。所以我需要把干爹他老人家,五德终始说话用,例如周得火德,秦得水德,水能克火,故无所不

    胜。自然可把储君变成应运而生的圣人,那何时才轮得到吕不韦抬头?

    纪嫣然油然道:“我也看过吕氏春秋,确是本不朽巨著,但最弱的一环,却是吕不韦拾人牙慧的理论。比起我干爹;他真是差远了。那致命处就是不合时宜!只要我把干爹的

    五德终始说抬出来,包保可盖过他的高调空言。”

    申龙甲大喜,将纪嫣然整个抱了起来,哈哈大笑道:“纪才女这就陪我去见众位爱卿吧!”

    纪嫣然握紧他的手,柔声道:“哪人家先要沐浴更衣!再陪你前去吧!你趁这段时间最好先去看望清姊,否则她会很不高兴哩!”

    申龙甲愕然道:“你见过她吗?”

    纪嫣然点头道:“见过了!她知道你正事繁重,否则已不肯原谅你了。”

    申龙甲苦恼地道:“我不是不可以碰你清姊吗?为何你似乎鼓励我去找她呢?”

    纪嫣然幽幽叹道:“或者是因为出于我对她的敬爱吧!都是你表现得太出色了,我看她对你是愈来愈没有自制力了。否则就不会在你回来后第二天即纡尊降贵前来找你。表面

    她当然说得像只是来找我,可是当知道你同鹿公他们商议事情,整个人立即变得无精打采,唉!我也不知怎么说才好了。”

    于是,申龙甲虽浑身欠闲,亦终抵不住那相思之苦,出宫前往琴清府上。一出王宫,便看到了位于王宫之旁的嫪毐的府第,对面就是宏伟如小王宫、楼阁连绵的吕不韦新贼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