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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初一,头天刚守完岁,沈晓妆第二日是真起不来,屋里头的人也都不来叫,沈晓妆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黎婧坐在沈晓妆床边上绣花,听帐子里面有动静,把帐子挂起来,看见沈晓妆仰面躺着,伸手去掀她的被子。
沈晓妆抱住被子不放,哼哼唧唧地不肯起来。
黎婧把手插进沈晓妆的腋下,使劲往起拖了拖,“快点起来了,二房的雯姑娘都回来省亲了,再不起来我拿针扎你了!”
沈晓妆迷茫地仰头看着黎婧的下巴,问:“雯姑娘是谁?”
黎婧抓过一个摆在桌子上的橘子,往沈晓妆脸上一贴,激地沈晓妆一个哆嗦。
“这回想起雯姑娘是谁了吗?”黎婧阴恻恻地问。
沈晓妆委委屈屈地说:“想起来了……”
二房的庶长女黎雯,不能跟嫡姑娘一样从女字辈,不能和嫡姑娘一起排行 就连回家省亲都只能被称一声“雯姑娘”。
沈晓妆磨磨蹭蹭地下地,望向桌子上多出来的东西,一块澄泥砚,一个锦盒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一个三层的妆盒,还有一个红底金丝的小荷包。
不用沈晓妆开口,黎婧已经看出来她的疑惑了,“砚台和笔是少夫人给的压岁钱,那边两样是老夫人给的。”
沈晓妆把妆盒一层层打开,三层妆盒,第一层是红宝石的首饰,第二层是玉饰,第三层是慢慢一盒子指甲大的东珠。
沈晓妆咂舌,这得值不少钱吧?
小荷包也沉甸甸的,一打开里面的小金鱼差点晃瞎了沈晓妆的眼睛。
本以为黎康就够大方了,满满一袋子的银稞子,黎老夫人倒好,直接上金子。
“祖母这是怕我饿死吗……”沈晓妆捏着一条小金鱼,“还是怕万氏克扣我的月银啊?”
黎婧满不在乎,拖着沈晓妆去洗漱,“给你你就收着,快点收拾完好去惠柏院,人都等着你呢。”
黎老夫人给沈晓妆的压岁钱都是好东西,黎婧干脆就从里面捡了两件给沈晓妆戴上。
镜子里映出一个贵气逼人的少女,沈晓妆别扭的左右看了看,“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黎婧也左右看了看,说:“挺好的啊,这红宝石正配你,这么穿显得你有钱。”
“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话……”沈晓妆嘀咕了两句,匆匆忙忙地领着黎婧往惠柏院去了。
惠柏院里端的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沈晓妆突兀地加入让气氛有一瞬间凝固了。
温氏轻嗤了一声,说:“姣姐儿可真是好大的排场,叫长辈在这等着。”
沈晓妆自知理亏,不和温氏还嘴,在堂上扫了一眼,见到一个眼生的年轻妇人。
妇人眉眼温柔,是黎家人标准的长相,唇边蓄着一抹笑,和旁人说话的时候不会抬头看着对方,莫名的生出一股卑怯来。
应当就是那位雯姑娘了。
沈晓妆收回视线,刚要认错,吕嬷嬷就跟在后面进了惠柏院。
吕嬷嬷一把把沈晓妆扶直,力道大的令人不容忽视。
“原是雯姑娘回来了。”吕嬷嬷笑道,“老夫人今日闹脾气,要大姑娘陪着,大姑娘这才被绊住了脚,想来各位也不会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