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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提要:...利,一只圆脸戈盾俑当即撞开大先生的一名亲兵,向着义军首领闷头冲来。苏然想也不想地就在地上打了个滚,在敌我双方交错的那个瞬间,瞄准股关节“嗖”地刺出百隐短剑。戈盾陶俑的左大腿当即脱臼,它徒劳地挥动两条上臂,但却无法找回失去的平衡,两忽之后便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嘴啃泥。苏然翻身躲过掉下来的彩绘木盾,挣扎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死东西还在动弹,但他别说是回去补刀了,就连夸耀战功的工夫都没有,因为戈盾俑的同胎兄弟们正在朝这边猛冲猛撞,就算被斧钺锤棍砸烂也毫不在乎。它们只想杀死大先生,顺便夺走在......

    上二章提要:...天都能听到老乡们愤愤不平的议论,其中喊的最响亮的,就是王建从舞阳带来的那帮家伙。他们隔两天就会跑到大先生这边表决心,声称宿卫羽林、殿前虎贲以及颍镇忠武军当中数他们最棒,只要舞阳弟兄出马,什么武安君白起秦始皇嬴政都得被刷刷扫平……苏然承认,这帮舞阳马贼打起仗来的确有那么一股狠劲,他们想去战场的心情,多半也不是装出来的。问题是,大先生已经不是在许蔡一言九鼎的那个大先生了,他现在已经受了朝廷招安,做起事情来就像是戴上了脚镣一样。从颍阴到黄河大拐弯,大先生带着循义军走了差不多一千里路,......

    上三章提要:...门拉了俩人过帮忙,给自己穿上了那套全铁甲。这套铠甲基本就是锁子甲连上几块大铁板,关节处再蒙上布料防锈,虽然不如“黑熊”的哥特甲好看,倒也算得上锃明发亮,出营区时吸引了不少目光。然而,门外二十步站着的那群农夫,却像是对铠甲军械早已视若无睹,谁也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领头的一位二十岁年轻人,更是连眼睛都没眨上几下。“俺是大寺党长,免贵姓吕。双口吕,”小年轻把下巴仰的很高,他右手提着一杆骨头柄马鞭,说起话来呛得像是吃了火药一样:“你就是屯田队赵长官?幸会,有啥失礼的多包涵啊。成了,该说......

    上四章提要:...,随后又专门送进学兵队锻炼本领,而不仅仅是作为一名随侍护卫;是殿下亲自闯进振武军大牢,把他从大令的鬼头刀下拯救出来,既往不咎原职叙用;大同城破之时,更是殿下委托那位山精前来救援,让他逃脱了被邪兵分而食之的既定命运。赵栋成不是茫然无知的懵懂少年,他知道,殿下是把自己作为心腹亲信来培养,就像当年的永昌王高敖曹栽培成五彪。去年冬天,虽然每天都要打着哆嗦进行各种训练,累的舌头像狗一样吐在外面,但赵栋成的心情却总是高高兴兴,因为他知道,只要熬过这段磨勘,接下来等待他的,必然是无比光明的前程。然而,“太虚之刃”朱邪赤心,很快就领着那支恐怖大军打了过来。赵栋成先是丢掉了自己的坐骑,那匹长着灰斑的年轻牡马“镔铁”,然后又因为某些——某些也不是完全空穴来风的事情,被大令关进了腐烂发臭的地牢。在那之后,他就变成了一只陀螺,被人从这个岗位抽到那个岗位,却始终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赵栋成记......

    上五章提要:...起先,这群人奸只敢小声地交头接耳,对着鏖战中的两人胡乱品评几句,但他们很快就变得胆大起来,不但开始为陶俑将军呐喊助威,甚至还对猫妖、玖月比起了下流手势,猥琐的笑容活像一群流氓无赖。只要黑大个子落败,这帮家丁就会争先恐后地扑向诛邪小队,比那队陶俑兵将还要更加积极。危险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幻影,而是切切实实地压到了肩上,玖月感到掌心一片粘腻,冰冷的汗水沾满刀柄,不用力的话几乎握持不住。“雷叶,”她艰难地张开嘴唇,就好像那是两扇千钧铁门:“咱们得去帮忙。我数三个——”“嘘!”......

    上六章提要:...根筋不对劲。可问题是,诛邪小队一路这么走过来,总共只碰到了三个婢女、两位老仆,走到最里面的时候,就连下人们交谈的声音,似乎都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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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的河岸战斗,循义军面对的敌人最多,坚持的时间也最久。如果弟兄们能够拿到全军最多的首级功,不仅能给家里换来金银财帛,还能把高阿那肱等人气得七窍生烟,光是想象那副场面,就让苏然变得快乐不已。

    /看他们还敢不敢小瞧义军。/苏然忍着痛楚给自己扎好革带,嘴角得意地向上翘起。他拿起脚边的那团行缠,看了几眼后就把布条扔到一边,转而按照朝廷台军流行的方式,在大口裤膝盖底下系上两条麻绳(活结向前)。/最近几天肯定不会长途行军。还是优先考虑外表比较好。/

    约莫半刻钟后,苏然终于做好了所有准备。从他的帐篷到大先生的穹庐,中间只隔了五步左右,不过,苏然今天连这么点路都给省了。他刚刚掀开自己的门帘,还没来得及适应跳跃的灯光,中军所在的正南方向,便传来了尖利刺耳的唢呐吹奏声。

    大先生几乎是立刻冲出穹庐,身上只穿一件窄袖裤褶。“来人,备——苏然?”他察觉了掌书记的存在,连忙转过身来,关切地问道:

    “你怎么起来了?别硬撑,不舒服就说。”

    “好的很!啥事没有!”苏然咬紧牙关把腰挺直,故意锤了一下胸脯:

    “现在就能干活。大先生,只管吩咐吧!”

    “那就好。”义军首领点了点头。他基本上对部属有话直说,很少进行那套假惺惺的“互谦互让”:

    “你去准备两匹马,同我一起去中军。记得去伙夫那里拿碗吃的,一定把肚子填饱!”

    “喏!”

    苏然捂住咕咕叫的肚子,满脸郑重地接下了任务。他先是跑到马厩指手画脚一通,然后随便找了匹长鬃矮马,翻上桥鞍风一般地直奔伙房。也算他运气好,大肉包子刚刚出笼,伙夫头见是苏然过来,立刻殷勤地端上整盘吃食,白面包子堆的小山一般,热气腾腾地让人看了就喜欢。

    然而,苏然根本没工夫去细细品尝。他只拿了一个肉包子一碗咸菜汤,狼吞虎咽地瞬间消灭干净,接着油手往鬃毛上一擦,“驾!驾!!”地拨马就走。大先生的白额头牡马应该已经备好了鞍鞯,他可不能让主公多等。

    在军营里面,几乎所有人不认识苏然,在路上碰到的弟兄,就算没空打招呼也会向他点头致意。但是,苏然的脸面也只是在循义军里有用,出了营门立刻变得无人理会。就比如吹唢呐的那个中军喇叭手,他就像催命似地一阵急过一阵,很快就把苏然听得火冒三丈。/比一整个獠蛮部落鬼哭狼嚎还难听!/

    在所有乐器当中,唢呐就算不是最吵也能排到前三,必须老师傅才能吹得优美动人。中军那个丘八显然不在此列,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跑调,唯一的任务就是把附近所有人吵醒,提醒大家伙儿当今圣上正在召集各部将领开会。

    没错,唢呐就是这么个用处。颍镇忠武军、殿前虎贲循义军、横冲军、落雁军、宿卫羽林、刀剑备身……各军的头头脑脑,听到响声以后就得立刻出发,半个时辰之内必须在中军集合。

    这一次,小皇帝可能只是闲得无聊请人过去喝茶,但苏然衷心希望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菩萨保佑,大先生保佑,让这次会议弄出点破敌良策吧。再来两次河滩对耗,铁人都得累散了架。/

    循义军这边,去开会的只有大先生和苏然,王建虽然骑马把两人送出军营,但却没有同去。忠武军也是选了两个人开会,马弁两鬓斑白,幢主倒是青皮核桃,与循义军这边正好相反;高阿那肱带了一整什的护卫,但他碰到仅有三名从人的皮景和以后,立即满脸堆笑地让到路边,同时命令十个跟班里面的八个立即返回,那副阿谀奉承的嘴脸,让人看了就心里不爽。

    苏然他对朝廷大官之间的寒暄毫无兴趣,一路上都在四处张望,注意力基本放在了中军官兵身上。他们衣着光鲜、面色红润,连包发髻的苍巾都是绸子,比循义军的补丁土布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他们纪律严明,行动有序,哪怕去厕沟蹲坑都是整齐划一,前面出来后面进去流水一般络绎不绝……

    这群丘八的确是精兵,而且还是士气高昂的精兵。真要上战场的话,他们应该不会拖循义军的后腿,但光凭这一点还赢不了胜仗。/开打之前的统筹计划,可是比一腔血勇重要的多。/苏然看着这些快活的中军官兵,下意识地用右手扶住下巴,陷入到了思考当中。/大先生应该有主意。我也得想个自己的方案……其他人肯定也会献计献策,就看这么多臭皮匠,能不能胜过诸葛亮了。/

    一刻钟后。中军铳炮靶场,帷幕围出的临时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