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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提要:...”,而不是“先皇在上,你可千万别让我下不来台。”:“海相公,勿慌,勿慌!内殿议事,何必这般急切。朕便来猜上一猜,相公想是对鄜延局势有所担忧?朕亦有将鄜延行台改为军镇的打算,不知这节度使一职,该委托何人为好?”“边疆兵事,非臣所长。微臣愧对陛下抬爱。”海瑞冷冰冰地砸回来两个短句,只不过话里话外,听不出有半分惭愧的意思。/没什么,没什么,海刚峰一贯如此,不对任何人表现出任何亲近……/高殷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努力让自己对这位海相公再次生出好感。他前倾上身,正面迎上海瑞的视线,刹......

    上二章提要:...重的一铲煤灰渣就进了洞口。“我想问一下,”他一面麻利地铲送,一面没有具体点名地接着发问:“这里是不是曾被秦宗权屠戮奴役的许蔡行台?这里是不是埋葬着战乱中殒命的众多亡灵?这里是不是曾经荒芜到荆棘遍地、妖邪日行?有没有人回答?有没有人能给我答案?”没有人自高奋勇举手答话。哪怕是平时又愣又横、说打架就打架的曹孬。窃窃私语开始在人群中出现,微弱得仿佛水面气泡,一阵细微的凉风、几下窣窣的衣料摩擦,都能让这些胆怯的交流迅速消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众人的沉默没有让大先生出现类似失望之类的神......

    上三章提要:...幢主没有追我,实际上,他的幢里没有人还顾得上追我。我拼尽勇气最后往墙上看了一眼,然后咬牙前冲,再不回头。留在眼中的那一幕是如此可怕,以至于多年后的今天,我仍然可以清晰地复述出来,最小的细节也不会遗漏:芽孢的尸块黏糊糊地泡在血里,顺着青砖一团一团慢慢往下流;至少六个同类踏过鬼知道兄弟还是姐妹的残骸,狂笑着亮出狭长刀臂,瞄准宿卫们的脑袋纵身下跃。与此同时,在芽孢们身后的墙头,曾经空无一人的走道刹那间变得影影绰绰,充斥奔跑走动的各式妖邪,惨白发亮的尖牙滴下串串粉红泡沫。他们当中没有一只对瓮城围出的那......

    上四章提要:...无生人踏足的祖龙皇帝。巨大的陵寝破土重升,陶石禁卫走出黑暗的地宫长廊,执戟列阵。昔日殉葬的百官妃嫔、将作劳工,更是以骸骨之资重现天日,空洞的双眼闪出幽幽磷光,它们即便是在死后,仍然没有勇气反抗始皇帝的意志。如果祖龙觉得已经观察的足够多,如果祖龙觉得,是时候将化作骸骨的双足,再次迈入生人的领地……PS:《异乡行》中的影渊设定保留。偶尔会有太虚裂缝在地表或水体中出现,卷走一定范围内物质,随机在别处出现。于是,伽利略在火刑柱上莫名消失然后在天魔王宴会上哗啦钻出来这种事就成了现实。但是几率非常小。精灵、矮人就不硬塞了。但是需要一个势力给塞北变异戎狄提供钢铁兵器和火药,于是就做了这个补充设定:这个世界偶尔有穿越者出现,例如书里一个担任农民起义领袖的角色,便是从26世纪过来的穿越者。在这些倒霉家伙中最出色或者说最扭曲的一个,是1944年前往布达佩斯为V1奴隶工厂挑选劳工的纳粹官员。他穿......

    上五章提要:......

    上六章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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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臣,再谢陛下厚恩。”杨愔深深地躬下腰身,但仅仅只是作揖,没有叩首。“只是,汤饼已无处可寻。”

    “怎么——”高殷一下子睁大眼睛,右手忽地握成拳头:

    “难道是——二月遭乱兵——”

    “非也。”杨愔苦笑着摇了摇头。是的,苦笑,他不再故意控制表情流露,接下来要说的话,也终于接近了一直在做铺垫的正题:

    “常山作乱,并未波及御街脚店。小铺主人,乃是自行将铺位盘卖。老臣曾遣童仆打听,得知此人开店十五年,省吃俭用共攒现钱千八百贯有余,意在内城忠裕坊临街租赁铺面、新开正店。”

    “倒也算是好事。”高殷起了些许兴趣,既是对小铺主人的命运,又是对杨愔隐藏的意图,

    “杨相公,此人所开新店,不知生意如何?”

    “新店不曾开张。”

    “哦……哦?”

    “当时,外城跑马校场正要扩建,欲在邻近里坊征地拆迁。又恰逢先帝下诏,准马球赛对京师黎庶开放……店主既欲新址开店,又欲征迁得利,还妄图球赛夺彩,遂以积蓄作抵四处借债,终落得个三大皆空。”

    第一次与人对弈围棋时,高殷曾经胸前背后全是冷汗,足足一刻钟不知道该在哪里落子。杨愔的所讲的这个故事,给他带来的不知所措感,几乎与当时一模一样。/杨相公这是在帮朕说话,告诫其他枢臣要有全局观?还是旁敲侧击教训朕,要朕早做决断不要过分犹豫?/年轻皇帝装出抚掌沉思的假象,目光偷偷扫过另外五位枢臣,努力想从他们的表情里看出些东西。可问题是,察言观色这门本领,不是轻易就能学会的。

    海瑞、斛律羡、高湛、高孝琬、萨沃尔尤加,这五个人现在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统统闭口不言。但他们究竟是因为听了杨愔的寓言之后心中有惭,还是与御榻上的皇帝一样,根本不明白首相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不对,不对,能坐在这座坤宁殿里的,没有一个是直心窍的蠢才,难道杨相公真的只是想感化同僚?不可能,不可能,朕怎么能这么想!/高殷被自己的天真想法弄的脸上发烧,不得不低下头来以作遮掩。/指望靠“感化别人”来把事情办成,萨沃尔尤加这种书呆子都没这么蠢。杨相公啊杨相公,姑父啊姑父,你讲这个倒霉蛋店老板的故事,到底是要表达什么?这人虽说是朕童年记忆的重要组成部分,但他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御道旁边摆摊的——御道旁边摆摊的……御道旁边!?/

    年轻皇帝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了,杨愔杨相公为什么会做这件一箭三雕的事。“朕着实惭愧。”他按照姑父的动作有样学样,尽可能轻盈地振展衣袖,让闪亮的丝绢好似双翼一般腾起,轻软地搭在御榻之上。“御道中段。大内以南不到三里发生的事情,朕竟全然不曾知晓。如此耳聋目盲,有何面目再见父皇!”

    “陛下日夜操劳军国大事,日批奏折不下二十,似这等坊间轶闻,本就不应劳烦大驾。”高湛就像是狗叼骨头一样飞快接上,笏板往头顶一举,无所谓的废话比喷泉涌的都快:

    “陛下,升斗小民,琐事何止千千万万~陛下若有兴致,臣这便遣人出去,坊里坊外多多录下,呈——节庆之时一并呈上,亦算是助兴,算是助兴~”

    “有劳司徒,彼时君臣同乐,必为美谈。”高殷飞快地把九叔打发走,随即定定神,继续方才的自责:

    “父皇曾言,‘知辎重转运之难,方可谈兵。明衙前小吏所为,再来论官’。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海相公,”他主动迎向门下省黄门侍郎海瑞,一面下意识地竖起耳后寒毛,一面为挑战最难啃的骨头而感到莫名兴奋:

    “驼牛署一干叛逆,交大理寺审理似不妥当,朕再择日另行颁诏。”

    “陛下,请恕臣无礼,敢问是择日是何——”

    “本月下旬,或者下月上旬,”这一次,高殷不仅非常罕见地没被海瑞的气势压倒,甚至还主动打断了海刚峰的提问。看着黄门侍郎愠怒的黑脸,年轻皇帝只觉得身上越发舒畅,毛孔眨眼间就张开了一半:

    “此事不会拖过下月。海相公,朕有一事不甚明了,需得相公解惑:颍镇节度使王继勋,今年以来共遭几次弹劾?”

    “王侍中官声颇佳。”海瑞说到那个佳字之时,险恶之情溢于言表,就差直接把唾沫吐到地毯上了:

    “在京百官、邻近使君,无一人有弹章上奏。许蔡七州,亦无刺史、县令越级诉告。自本朝开国,于官场如此得意者,乃是首见。”

    /我的印象果然没错。不是中书省瞒报,关于王继勋的弹章确实一份都没有。/高殷忍住冷笑的欲望,向海瑞点头示意,结束了两人之间的谈话。王继勋是他母亲李太后的娘家亲戚,跟着父皇出塞打过生女直,战功虽有但是不多,治理地方则是完全没有经验,科举功名更是只有举人。当初要不是没人愿意趟许蔡这片浑水,父皇也不会搭理王继勋的毛遂自荐,像这么一个人居然能做到无人弹劾……绿皮才相信,他是真的施政有方。重建的卫尉寺校侯,看来第一个任务就是去许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