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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他一直在看着她,但见她神色极为平静,淡应了一声“知道了”,而后便躺了下来,兀自将锦被盖好。

    看来她的确知情,“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他认为自己有必要给她一个解释,只可惜钰娴并无好奇心,“无非就是你和怡珍之间的矛盾,其实你们的恩怨,外人不好评判,所以我还是不知道的好。”

    闻言,傅谦忽然就笑了,他很欣赏钰娴的豁达,也很羡慕她的通透,“你说的对,与己无关之事,的确不需要多管。这是我跟她的恩怨,我会处理好。之前撒谎是我不对,往后我不会再对你说谎。”

    傅谦的确是个坦荡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成亲头一日便告诉她,他心有所属一事,这大概也是钰娴所能认可的,他唯一的优点吧!

    至于这次他为何扯谎,她不想追究,反正已经过去了,知道得少一些,人也会轻松些。

    将纷杂的情绪抛诸脑后,钰娴合上了眼,侧身先眠,傅谦瞄她一眼,小心翼翼的勾起她那垂落于枕边的一缕长长的青丝,绕于指尖,缠上几圈。

    室内的烛火微弱的跳动着,凝神细思的他眼中烦闷渐散,越显柔和平静。

    今晚的傅恒亦是高兴得睡不着觉,先前大夫是说过东珊可能有了身孕,但那个时候并未确定,他便想着东珊可能只是月事推迟。

    今儿个终于确定喜讯,得知自己要当爹,他这心情自是激动不已,轻抚着她的小腹,傅恒只觉好神奇,

    “我浇灌的种子发了芽,很快便要结出一个小娃娃,我希望是个小女孩,像你一样甜美可人的小闺女,你说好不好?”

    红唇微撇,东珊娇哼道:“那等她出生后,到底谁更漂亮?”

    “自然是你最漂亮,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你最好!”说着傅恒揽着她的窄肩,在她面上轻啄一口,温柔而深情,笑问她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思量片刻,东珊眨着细密的眼睫认真道:“我还是想要男孩,假如是女儿,那额娘肯定会失望,还会催着咱们继续生孩子,但若头一个是儿子的话,额娘得了孙子,如愿以偿,便不会再管咱们,我也不必再有压力,往后生男生女都无所谓咯!”

    神色朗悦的傅恒抵着她光洁的额,笑打趣,“这个还没出生,你已开始设想第二个?”

    脸蛋儿微红,东珊窘迫的捏着手指小声否认道:“我只是假设嘛!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生孩子,毕竟那么遭罪,且孕期还有许多顾忌,着实累人,还不都是为了你。”

    她自己还像个孩子,却为了他而妥协,傅恒心生感动,点了点她的琼鼻,轻声许诺,

    “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我答应你,生完这个便歇一歇,好好养身子,如此咱们才能好好享受甜蜜的日子。”

    听到最后一句,东珊捏了捏他的耳珠,嫌弃地“咦”了一声,“就猜你又在想羞羞的事。”

    她的呼吸温温热热的流散在他耳廓边缘,轻而易举的牵动他心扉,凝视着怀中娇柔的佳人,傅恒的目光放肆的自修长的天鹅颈一直往下移,隐约可见那交叠的衣襟内,暗影勾勒出一道沟壑,深深浅浅,惹来无限遐思。

    不过多瞄了两眼,他便口干舌燥,脑海中又有不可言说的画面浮现,“我想要你,我敢承认,你敢说你不想?”

    娇哼一声,东珊甚是庆幸,“我是女人,我可没有隐藏的一条龙,不会如你这般煎熬。”

    “女人也会有想法,”为了证明他的论断,未及她回过神,他已噙住她的小耳朵,用舌尖细细描摹。

    东珊难抵他的温柔攻势,强忍许久,终是自唇缝里溢出一丝娇媚的哼咛,“别这样,你明知道不可以,何必使坏?”

    “那你说实话,可曾对我有念想?”

    “才没有,”将将否认,他的唇又随之而来,东珊微偏头,酥麻难耐,嘤声求饶,“好难受,你坏透了,不许欺负我……”

    傅恒却不罢休,趁机哄道:“想要便直说,我自会如你所愿。”

    他的声音低哑惑人,不怎么平稳的气息与她暗暗纠缠着,使得她逐渐发热,不自觉的向他贴近,但理智告诉她,千万不能放纵,

    “大夫说现在胎象不稳,不可乱来。”

    孰料他竟道:“礼尚往来,乃传统美德。”说话间,他的手悄然下移。

    幽隐月光映照着被密林掩盖的峡谷,谷内有一方奇石,细心打磨雕琢可得美玉,附近有一汪泉眼,若将玉杵置于其中,便有泉水涌出,琼浆流溢,堪称奇景!

    惊诧的东珊紧握住他的手臂,不自觉的抓扯着他的衣袖,万未料到他竟会用这种方式来帮她。

    她明明想推拒来着,可那种奇特的感受迷了她的心智,以致于她歪在他肩头,任由他胡作非为。

    细碎的声音自贝齿间溢出,时高时低,于傅恒而言无疑是最好的鼓舞,他的长指不自觉的加重了拨弦的力道,那曲调渐渐变得慷慨激昂,听着雅乐的东珊如置云霄宝殿,羽化成仙!

    飘于虚空的她没了着落,紧紧的抓着他,无力依偎在他怀中,周遭宁静无声,惟余她的心跳,剧烈得好似山崩海啸,轰隆作响!

    餍足的她再无说话的力气,红唇紧抿,歪着小脑袋在他胳膊上睡着的模样一如黏人的猫儿,看得傅恒心底一阵柔软,爱怜的亲吻在她额前柔柔落下。

    她的腹中蕴育着生命,而她,便是他的命,往后余生,他会倾尽所有,给她最好的一切!

    四月初二春景盛,柳绿花繁引蝶蜂,今日乃是东珊十七岁生辰,章佳氏将一大家子都请来,为她办了五桌宴,庆贺她生辰之喜。

    萨喇善亦得到邀请,打算带淑媛前去,淑媛却有所顾忌,“上个月我才回了娘家,这个月又回去,会不会不合规矩?”

    “今儿个是你九嫂的生辰,小舅子下帖邀请,咱们当然得去捧场。只要你想去,便无需顾忌其他,额娘那边由我去说。”

    她自然是想回家的,家里有母亲和她的兄嫂们,她巴不得天天儿的住在娘家呢!点了点头,淑媛细声表态,

    “那就劳烦你了。”

    明明是夫妻,说话却这般见外,不满的萨喇善抬起指尖在她脸蛋儿上轻掠一把,凝视着她,趁机讨要好处,

    “你若真心谢我,不如送我一个香吻?”

    淑媛明眸圆睁,面露诧色,看了看四周,梨花怡然映窗扉,日头那么亮堂,他竟然又生歪念?羞窘的人儿小声嗔怪道:

    “青天白日的,不可胡来,晚上再说吧!”

    离天黑还有几个时辰呢!萨喇善不愿久等,与她讲起了条件,“现在只亲一下即可,到了晚上便要加倍,亲两口,你自个儿看着办。”

    回想起他平日里的做派,淑媛极为认真的琢磨道:“即便我不亲你,你也还是会强吻,根本不会顾忌我的意愿,所以这个条件有何意义?一口两口又有什么区别?”

    瞎说什么大实话!她这么一绕,成功的把他给绕迷了,好像的确是这样哎!茫然了一瞬,他立马清醒过来,

    “我主动和你主动,意义大为不同,你就说你亲不亲吧!”

    为何非得逼她妥协呢?淑媛闷叹一声,默然片刻才问,“我不答应,你就不带我去了吗?”

    她那莹亮的眸光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委屈,逐渐暗淡,莫非是不喜欢他与她讲条件?意识到不妥,萨喇善当即改口,

    “不亲也带,同你说笑呢!莫当真。”

    他这个小媳妇儿平日里闷不吭声,即便生气也窝在心里不会告诉他,是以他不敢轻易得罪,好言哄劝着,还说她这对儿耳坠不够亮眼,又拉到她妆台前,亲自为她挑了对镶金米珠的葫芦耳坠,

    “你瞧这对儿,金灿灿的,多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