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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亲几个月以来,这还是傅恒头一回见到东珊醉酒时的模样,先前皆是他主动,她从不曾暗示过什么,而今晚,在酒意的怂恿下,她居然会用这样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着实令他惊喜。

    那眼波流转间略显青涩的媚态似一团火苗,轻易就燎动他的心原,汹汹烈火烧了一片,火光连天,难以扑灭,唯有亲近她,才是救赎!

    微倾身,傅恒与她鼻尖相蹭,眸光灼灼的互锁着彼此,满怀的情意无法用言语表达,唯有行动才能昭示他心底那腔快要满溢的爱意,

    “想将你拆吃入腹,听你哭着求饶。”

    说话间,他的大手紧扣住她的后腰,用力收紧,使得她离他更紧些。

    嗔他一眼,东珊鼻溢轻哼,才不相信他的话,“求饶有何用?你根本不会饶了我。”

    “虽是无用,我也想听。”她的红唇一张一合,红润诱人,傲娇的小模样越发动人心魄,傅恒已然等不及,微侧首,迅速噙住她那丰盈的唇瓣,汲取她檀口中的蜜汁。

    而她并未羞赧闪躲,反倒像是期待已久,缓缓闭上眸眼,密睫半合,再不顾及什么颜面,主动抬起皓腕,攀住他的后颈,与他辗转绵吻,热切的配合着他,唇齿间不自觉的溢出娇丽的莺啼声,婉转幽魅,惑得人骨头都酥了!

    傅恒那火热的唇自她唇畔缓缓侧移,移至她耳边,柔舌戏耳珠,极尽所能地调动她的情绪,使得她心火高涨,情不自禁的喃喃哀求,

    “傅恒,我想要……”

    他的小媳妇儿终于忍不住了,若搁以往,无论他再怎么逗哄,她都嘴紧得很,坚决不肯说出这一句,今晚醉了酒果然不一样啊!矜持的小媳妇儿逐渐放开束缚,变得大胆起来,勇敢的说出了她的想法,傅恒着实欣慰,故意诱哄,

    “想要什么?你且告诉我。”

    这还需要她讲出来吗?目光微恍的她隐约可见帐外的烛光朦胧,晕作几个圈,而她整个人虚浮无着落,面羞声怯,嗡如蚊蝇,不清不楚地呢喃着,

    “你懂的,何必明知故问?”

    饶是她说得不够清晰,他也能领悟想象出来,“我怕误解啊!万一你想的不是我想的,岂不尴尬?”

    他一副善解人意,并不强求的态度,惹得东珊又气又急,美眸一转,嗔怪道:

    “平日里也没见你这般顾忌我的想法,傅恒你就是故意的,你太坏了!”

    每每听到她的抱怨,他都认为这是一种夸赞,“我若不使坏,哪能送你上云霄?”

    一想到那些极致的愉悦,东珊便臊得说不出话来,将脸埋得更低,实不敢与之讨论,“别说,不许说!”

    “好,我不说,你来说,想要什么,直白的告诉我。”傅恒再次哄劝,上下其手,东珊难以承受,不得已之下唯有投降,低声与他耳语,

    “想要……你。”

    亲耳听到她的请求,傅恒心情大好,然而他并不满足,继续追问,“要我怎样?”

    得寸进尺,真真过分!明知他存有坏心,她却无法抵抗他掌间的魔力,只因心火一直在燃烧,渴望着他来熄灭,加之此刻的她头脑发懵,意识不清醒,便顺着他的话音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想要你爱我。”

    软声细语飘入他耳中,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晰的敲击着他的心房,似钟声悠扬,余音绕梁,又似细羽一根,柔柔掠过,挠得他心痒,煎熬已久的他终于不再迟疑,遵从她的意愿。

    今晚的东珊格外乖巧顺从,不似先前那般倔强,不论他教她说什么,她都会学着说出来。

    现下她醉得厉害,意识模糊,直到次日醒来,酒意尽散,听他复述时,她才惊觉自己竟然成了学生,被他这个坏师父教着说了那么多坏话!

    听着那些闺房密语,她面如火烧,难以相信那些话居然会从她口中道出,尽管她面上不愿承认,脑海里却是有些印象的,暗恨自个儿不该贪杯,以致于被傅恒哄着说尽了荤话,羞死个人!

    傅恒却是满意至极,回味无穷,期待着往后的她都能这般大胆的配合他。

    两夫妻的日子甜甜蜜蜜,转眼便到了金秋十月,苏棠终于得空,携礼前往承恩公府拜会,顺带让东珊教她做菜。

    彼时东珊手上的伤已然大好,有帝后所赐的药膏,加之茗舒所赠的花露,日夜涂抹,这伤疤也就不怎么明显。若不仔细盯着,几乎瞧不出来。

    如此甚好,东珊也不强求完全恢复,不碍眼便可。

    因着苏棠没什么做菜的经验,东珊也就没教她太复杂的,只教了几道家常小菜。

    苏棠学得认真,回去后便亲自下厨,预备做一桌晚膳,给鄂容安一个惊喜。

    今日鄂容安回来得比以往早些,回到寝房褪下官服,换了身常服后,未见苏棠,一问丫鬟才知她人在后厨,闲来无事的他亦跟了过去,看她忙得不亦乐乎,鄂容安好奇问道:

    “今儿个是怎么了?突然亲自下厨?难不成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苏棠回首望他一眼,嫣然一笑,让他自个儿猜。

    苦思了好一会儿,鄂容安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苏棠甜笑道:“没什么特殊的,只不过今日我去找东珊,拜她为师,向她学习厨艺,回来自是得试试手,你就勉为其难的帮我试菜吧!”

    鄂容安这才想起,昨日她就说过,这两日会抽空去一趟承恩公府,他还以为苏棠只是找东珊闲唠家常,未料竟拜师学艺去了。

    看她这般兴致勃勃,他也就没拦着,捋了捋衣袖打算帮把手,苏棠却摆手连连,坚决不许他触碰,

    “这可是考验我厨艺的时刻,怎能假手于人?你且先回房等着,很快就好。”

    雪念亦笑道:“是啊少爷,奴婢在旁搭把手洗菜就好,您歇着便是。”

    拗不过她,鄂容安只好在旁候着,这会子苏棠正忙在腌制鸡肉,一边找大料,一边忙着看东珊写给她的步骤,额头的汗已滴至眉梢,她却浑然不觉。

    他想给她擦一擦,一抬手摸了个空,才发现自个儿刚换过衣裳,并未带手帕。

    瞧见她衣襟侧面塞着一方手帕,鄂容安走了过去,拿她的手帕为她擦着汗。

    如此细心的举动,令苏棠心中甚慰,抬眸对视之际,她的笑容格外甜美。

    手持巾帕的鄂容安无意中瞄见这方帕子上绣着一只仙鹤,眉峰一紧,不觉好奇,

    “这帕子怎的瞧着有些眼熟?”

    苏棠闻言,笑容顿僵,眸闪慌乱,干笑道:“巾帕大差不差,无非是绣些彩蝶、兰花或者仙鹤之类的。”

    尽管她矢口否认,鄂容安仍旧心存疑惑,恍然想起东珊曾说过,那方帕子被她的闺友给拿走了,而苏棠正好是东珊的闺友,应该不会是巧合那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