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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早就安排得明明白白,把她的最后一条退路也给阻绝,够狠!

    东珊无言以对,起身行至窗畔,赞叹着天边那火红的晚霞是怎样瑰丽的一副画卷。

    此刻的傅恒无心欣赏日落西山的美景,他只期待着星子快些满布天幕,缓步来到她身畔,他将手肘闲闲地往后一搁,撑在窗台上,正好与她对视,笑吟吟道:

    “不论朝霞晚霞,都不如你双颊上的红霞醉人,每每瞧见你那面带潮红,柔弱堪怜的娇模样,我便想狠狠的欺负你……”

    没完了是吧?到哪儿都绕不开这个话头,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看来今晚是逃不过了,东珊不禁怀疑,

    “你今儿是捅了马蜂窝?”

    “嗯?”傅恒未解其意,等待她解惑,但见她嘟起小嘴儿嫌弃地瞥他一眼,“嘴跟抹了蜜似的,油腔滑调。”

    “甜不甜的,你得尝了才知道。”说着傅恒顺势直起身子,微偏头,笑意盈盈地将唇贴覆于她,然而才触碰了一瞬,就被她躲将开来,羞赧恨嗤,

    “你……你怎的也不挑个时候,这可是在窗边,万一被人瞧见,那还得了?”

    他一个大男人倒是无所谓,独她脸皮薄,傅恒顾忌她的感受,也就没再乱来,点头笑应,“好,我且忍忍,等着晚上吃个饱。”道罢他又回想起方才那句话,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对了,才刚你说什么马蜂窝?马蜂是没有蜂蜜的,只有蜜蜂才有,而且马蜂的针是直的,蜇了人它也不会死,蜜蜂的针有倒钩,蜇了人自个儿也会翘辫子。”

    她当然知道这一点,不过是玩笑罢了,他怎么就那么较真呢?摇了摇头,东珊啧叹道:“直男无疑!”

    直男?傅恒琢磨了半晌也没明白,“直男是何意?贬义还是褒义?”

    强堆起笑容,东珊违心解释道:“当然是褒义,我夸你耿直坦率呢!”

    是吗?可他看她的神情不像是夸赞哎!狐疑的傅恒举一反三,“我是直男,那你就是直女咯?”

    话音刚落,就见东珊恼瞪他一眼,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称谓,傅恒登时了悟,“你看我一说你直你就生气,可见这不是什么好词儿,所以你肯定是在损我。”

    这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东珊震惊到无法反驳,暗叹傅恒太机灵,不好糊弄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斗着嘴,待丫鬟呈上晚膳,东珊净了净手,特殷勤地要给他斟酒,却被他婉拒。

    笑凝着她,傅恒的眼中泛着粼粼柔光,意有所指,“今晚还有正事,不沾酒。”

    她当然晓得所谓的“正事”是什么,所以吃得极慢,尽量拖延,直到碗中的最后一口汤也喝干净,她才不情愿地放下了碗筷。

    傅恒让她先去沐浴,她却借口说吃多了要消会儿食。于是傅恒便先去了。

    待他洗罢,东珊才慢吞吞地过去,以往两刻钟足够,可今日她愣是泡在木桶中不肯起,蔷儿忍不住提醒道:

    “夫人,泡太久也不好,会起皱的,奴婢备的热水也都添没了,等会儿水该凉了,当心患伤寒。”

    连催两次,她家夫人才不情不愿地起来更衣。回到寝房后,东珊着了身素锦中衣,也不入帐,就这般坐在桌前,掂起笔开始写字。

    候了半晌的傅恒好整以暇地枕着胳膊笑看她装模作样,故意问她在写甚,东珊一派认真地说是在练字,惹得傅恒哑然失笑,

    “以往也不见你晚上练字,今日怎的这般勤勉?”

    心虚的东珊强辩道:“以往都是白日里习字,你不在府上,自然瞧不见。今儿个白日里耽搁了,这会儿才得空,不能落下,你困了便先睡,不必等我。”

    “你躺在身边我才想睡,你不过来,我是断然不会困的,”就她那点儿小心思,傅恒还能看不透?反正明日不必入宫,他耗得起,

    “无妨,你且慢慢写,我有的是工夫等你。”

    东珊那叫一个心慌啊!还想着兴许再耗一会儿他就睡着了吧?

    写了一刻钟,不听他吭声,东珊悄悄回首瞄了一眼,惊见他仍旧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还坏笑着朝她挑了挑眉,那眼神似在告诉她,今晚休想躲过。

    手底这字已练了三张,感觉酸疼的她不自觉地晃了晃手腕,很想躺下歇会儿,然而那只狼就守在那儿,她一过去铁定被吃干抹净,关键还不止一次,想想都可怕!

    写到后来,她竟开始打盹儿,看似坐得规矩,实则这脑袋直往下点。冷不防面颊一暖,吓得她一个激灵,抬眼就见傅恒近在跟前,吓得她慌忙站起来,尚未来得及转身,就被他自背后一把拥住,

    “你不肯入帐,我过来找你也是一样的。承诺过的事,必当兑现。”

    说话间,傅恒的唇在她颈间来回点吻,而后缓缓移至耳边,此乃她敏·感之处,每回他一噙住耳珠,她就难以自持,傅恒正是清楚这一点,是以极尽温柔的在此徘徊。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那细碎的声音便自她唇齿间溢出,这声音似有魔力,一入耳便令他躁动难安,遂松开她的耳,觅到檀口,将她那甜美的声音尽数渡至他口中。

    可怜东珊还得微扬首,侧着脸与身后的他亲近,这样的姿态令她羞赧不已。看她一直扭动,似是很不习惯,傅恒干脆将她转了过来,好让她与他面对面,将人禁锢在桌子与他之间,搂着她的臂膀一再收紧,迫使她与他上下挨覆着。

    此时的东珊清晰的感觉到那烙铁似的长剑已然出鞘,预备着随时待命,意识到今晚怕是躲不过,她唯有妥协,小声说要到帐中去,然而傅恒竟道:

    “在这儿也可,尝试不同的感觉。”

    就在这里?桌边?东珊震惊地嗔他一眼,有些难以接受,毕竟在帐中还有帐帘做遮挡,在这儿算什么?面前只有一道绢纱屏风,里屋没门可关,惟一层门帘而已,才刚她进来也没拴门,丫鬟们若是突然进来那她还怎么见人?

    傅恒无谓一笑,劝她勿忧,“我已交代过,今晚谁都不许进来,她们不敢违抗,你放心便是。”

    说着他顺势解了她中衣侧边的带子,随着中衣散落,里头那绣着琼花的月白抹腹一览无余的映入他眼帘,傅恒的目光越发炙热,一刻也舍不得挪开,打量着怀中人,一如欣赏美玉珍品一般,难掩怜爱。

    再不愿忍耐的他抬手攫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住她那红艳的双唇,与此同时,他的右手顺势抬起东珊的蹆,寻到隐藏在丛林后方的秘谷,不请自来,强势闯入!

    好在先前他已做足准备,谷口的道路一片泥泞,他毫不费力便攻进其中,开始探寻那传说中的仙境之花,采之流蜜,使人羽化,如登云霄宝殿!

    室内无外人,唯有烛火明灭,还有那盆绣球花在偷望,羞得红了脸,粉紫的花瓣显得越发娇美。

    渐渐的,东珊有些承受不住,说是蹆酸,傅恒心疼她,这才将她抱至帐中,也好让她躺下,有个依靠,可以暂缓疲惫。

    不过也只是换个地儿,继续冲锋陷阵罢了!

    当天晚上,傅恒极尽所能,花样百出,什么拥花折柳,后墙探杏……春戏图中的那些精髓,他一一尝试,个中滋味,就此略过,不再细表。

    直折腾到子时,他才终于罢兵休战,东珊早已无力再动,软软在趴在枕边,连说话都费劲儿,傅恒倒是毫无影响,还下帐去倒茶,自个儿喝了半杯,又给她斟了一杯,过来喂她。

    疲惫的东珊半撑着手肘喝了几口,这才好受些,再回身躺下时,她幽叹一声,“这回总算是吃好了吧?别再说我苛待你,不让你吃饱饭。”

    傅恒颇为满足地点了点头,“三餐是有了,若还能吃个消夜那就再好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