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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抑的他紧攥着拳头,狠狠的锤在床铺上!才燃起的情浴因为她的一番追忆而逐渐消散,傅新终是没心情再继续,愤然起身嘶吼着,

    “别说了,别再提以前的事,以前的傅新已然逝去,他的人生早就被毁了!”

    他本是宫中侍卫,即便是庶出,也可凭借自己的能力和际遇稳踏青云路。

    他的前程本该是一片光明,却因为一场意外而伤了腿,纵使还能走路,却不能再习武,再也无法做侍卫,也不可能上战场,没了建功立业的机会,他真就成了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

    这两年他一直在家,皇上没有给他安排任何职务,可他一刻也不愿闲下来,每日都在看书,借此缓解自己的焦虑,他不想让自己成为废人!

    可是看了这么多书,养了这么久的伤,皇上还是没有启用他的意思,所有的兄弟皆有官职,独他闲在家中,他如何能不焦虑?

    久而久之,他的脾气越来越差,别人稍有忤逆他便不耐烦,冲人发脾气,李锦悦说得对,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傅新,变得连自己都快要认不出!

    曾经说过要保护她,如今却又一遍又一遍的伤害着她,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自觉无法面对李锦悦,傅新迅速转过身去,掩饰泛红的眼眶,一句话也没说,径直出了屋子。

    脚步声渐渐远去,他应该是要去书房,今晚不会再过来了吧?所以她这算是躲过了一劫吗?

    无助的捂着脸,李锦悦呜咽低泣着,眼下的局面越来越僵,两人似乎已经走进了死胡同,恩恩怨怨,再难开解!

    夏夜的池塘边蛙声阵阵,呱呱作响,她就这般茫然的听着外头的动静,久久难眠。

    侄儿明芳的满月宴一过,傅恒不能再耽搁,一想到明日还得赶赴避暑山庄,他便对妻儿心生不舍。

    上个月他出发去承德,本想让东珊同去,东珊打算将福灵安也带上,章佳氏却是不许,说福灵安未到一周岁,不宜出远门,她若要去也可以,把孩子留在府上,接至宁辉院照看。

    孩子太小,东珊不忍与他分离,最终决定留在京城陪孩子,等明年夏季,孩子大一些之后,再带孩子去陪傅恒。

    为此傅恒还心塞了许久,感慨东珊这是有了儿子就忘了夫君,如今儿子已有九个月,越发可爱,以致于东珊时常关注儿子,他感觉自己被忽略了,这回东珊为了儿子跟他分开,他更加觉得自己被打入了冷宫。

    孤枕难眠的他煎熬了那么久,今日终于借着侄儿满月宴的机会赶回来,怀抱着媳妇儿,一想到良宵苦短,他便唉声叹气,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

    “你是不晓得我这一个多月是怎么过来的,繁忙之余会想你,入睡前还会想你,如你这般心大之人,怕是根本不会想起我吧?”

    被他搂着的东珊笑嗔道:“我哪有你说得那么没心没肺。”

    “原先对我还算上心,自打儿子出生后,你就一直围着他打转儿,早已将我忽略。”

    话里话外怨念深深,惹得东珊忍俊不禁,“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孩子大都是嬷嬷和奶娘带着,我只是得空才过去瞧瞧,你都是当父亲的人了,怎的还与儿子争风吃醋?”

    “怎的不能吃醋?”瞪大了双眼,傅恒诡辩道:“我才十九,他是小孩子,我是大孩子!以前你的心都在我身上,现在有一大半都分给了儿子,殊不知我也需要你的关怀。”

    这人可真不害臊啊!“已然过了十九便是二十,你怎的老把自个儿往小了说?”

    “谁小?你说哪里小?”傅恒当即翻了个身,将她给压覆,隔着中衣撞了她一下,惹得东珊轻嘤一声,立马改口,

    “年纪小,没说其他,你这脑瓜子里就没些正经的东西。”

    “在旁人面前正经且严肃,一到你面前我就无法装正经,只想办坏事……”说话间,他离她越来越近,两人已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以为他会吻下来,然而傅恒只是蜻蜓点水的触了一下她的唇瓣,并未贴封,害得她此刻心痒痒,甚至有些期待他那缠绵而激烈的吻。

    他又岂会不晓得,她最享受的便是被他亲吻的感觉,此刻他极力忍耐着,只为等她一句话,

    “这一个月,可有想我?”

    对他对视之际,两人的目光皆如火焰,灼烧着彼此,他那熟悉的气息迷乱着她的心神,东珊微抬手,痴痴的望着时常出现在她梦中的眉目,指尖缓缓掠过他的喉结,娇声嗔怪,

    “明知故问。”

    傅恒那炙热的目光紧黏着她,仿佛在欣赏珍宝,连眨眼都不舍得,“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羞赧一笑,东珊垂着卷翘的羽睫如实道:“当然想了,睡前我也会想你的,以往你几乎每日都在我身边,我翻个身便能窝在你怀里,现下翻身后枕边空空如也,着实不习惯。”

    “那你想我之时,我又不在你身边,你如何排解?”他的眼中分明藏着一丝坏笑,心知他这话意有所指,面颊渐渐绯红的她小声道:

    “还能如何?就……忍着呗!忍忍也就过去了。女人可不似你们男人那般,非得纾解出来。”

    “其实女人也可以啊!”傅恒笑眯眯的将手往花丛间探去,许久未被探访的蓬门因为他的到来而颤了几颤。

    紧抓着他的手,东珊颇觉难耐的轻喘着,声音低婉,既幽且魅,“不要手,我只想要你。”

    一声低笑自他喉间滑出,他那微弯的眸中早已被愉悦布满,“要我什么?”

    分离那么久,她有太多的话想要对他说,也就无谓再羞涩,东珊鼓起勇气,在他耳边呵着气,轻声诉说着自己的渴望,

    “要你……爱我!”

    她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他的疼爱,尤其是此刻两人离得那么近,她的气息早已紊乱,内心的期待越来越强烈,加之他方才吃醋,东珊更得主动一些,好让他感受到她对他的情意。

    这一回,没等他来封唇,东珊抬手攀住他脖颈,用舌尖细细描画着他的耳廓,最后停留在他耳珠间轻吮着。

    傅恒还没怎么享受过这种待遇,难得媳妇儿主动,他实该闭上眼好好感受。当她那柔软的唇瓣自他耳珠缓缓侧移至他喉结间时,傅恒不禁感叹:如此热情但手法稚嫩的她简直就像个小妖精!

    再这么被她胡乱撩拨下去,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炸裂,再也控制不住浴念的傅恒低嘶一声,

    “你这是在折磨我,挠痒痒呢!根本不解馋!”道罢他不再啰嗦,将人紧拥入怀,

    “还是我来吧!学学我是怎么爱你的。”

    好吧!她也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很笨拙,天生不是那块料,实在不晓得该如何侍奉男人,殊不知,刻意去做一件事,反而做不好,无意的举止更富媚态。

    当她难耐的蜷指,紧扣他后背,仅仅只是这一个动作,就足以令他情念高涨,越发卖力的寻幽探密,当她情不自禁的在他耳畔娇啼时,轻而易举就勾走了他的魂!

    此情此状,于他而言皆是难以抗拒的魅惑之态,足足要了两回,傅恒仍旧不知疲倦,东珊已然无力,趴在他怀中轻声哼唧着,像是被喂饱的猫儿,满足的发出咕噜声。

    念及他明日还要早起,她坚决不许他再乱来,“再过一两个月你就回来了,到时随你怎么折腾,今晚不能太放纵,省得明儿个你腿软。”

    傅恒登时瞪大了双眼,满脸写着不服来战!“我怎么可能腿软?你也太小看你男人了吧?”

    男人最忌讳旁人说他不行,东珊生怕他又要证明,赶忙改口,“纵使不腿软,如若睡眠不足,也有可能精神不振,还是得注意些,适可而止。”

    “实则欢爱过后睡得更香,你不就是嘛!”点了点她的额,傅恒坏笑道:“每回被我滋养过之后一脸餍足,眨眼就睡着。”

    被取笑的东珊娇哼道:“说你呢!不许笑我,被你折腾得那么累,当然睡得快啊!”

    他都没喊累,她居然好意思?“明明你才是躺着享受的那一个,出力的是我好吧?”

    “那也累,叫得累。”

    “……”这个理由恕他无法反驳,指腹轻掠她的唇,傅恒哑声哄道:“再叫一声我听听。”

    “才不要,我很累,要休息。”

    “就一声,我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