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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沅西,邡宁城中正是一片雨雾湿漉。街上行人不多,临街的商铺林立,灯火通明,处处显现着一派清政有序的模样。

    公良飞郇带着薛承远举家封疆多年,在这有“缘”的城里住久了,倒是也对这片土地莫名的生出了感情。

    想当年,他们在这里相知相爱,亦在这里有了两个儿子。命运捉弄却又终究予以馈赠,让他们此生没有彼此错过……

    公良飞郇时至今日仍然有时回想,如果他没有遇到薛承远,那会怎么样……?

    或许他还是那个拖着一条断腿,消沉麻木,决意了却此生的残废之人。

    亦或许,他早就遁入轮回,去了另一个地方。

    呵呵……

    可似乎这些选择都并不是老天真正的安排。天意注定他们相遇,也注定他们相爱,更注定他们相守。

    自从封疆沅西之后,薛承远卸去了御医的职责,便专心在自己生长的城市为人诊病开药,闲暇的时候写书立著,过的好不乐哉。

    倒是苦了公良飞郇这个曾经出生入死风雨来去的赫赫战将,一时间没仗打了,心头总是憋屈的痒痒。

    不过打仗于民于国也并非幸事,太平天下,太平天子,他公良飞郇确实亦求之不得。

    以公良飞郇的治世之才,文武韬略,向来乐民之乐忧民之忧,封疆沅西这些年又恰逢风调雨顺,无灾无波,此地自有一派百姓安居乐业,欣欣向荣盛世嘉年之状。

    膝下的三个儿子又实在争气的不行,总是报喜不报忧,从来不让他担忧分毫,简直活脱脱薛承远的一二三翻版。

    日子太和美了,反倒是寂寞了公良飞郇。

    有时,他在王府里呆的久了,见这薛承远出去坐诊半天还不回来,便想的不行,担忧的不行。于是就换上身寻常的便装,专门走到那“萤火阁”中,混在待诊的人群里,等着前太医为自己诊病。

    这“萤火阁”便是取自于那盛夏野外,在黑夜中澄亮前行的小生命——萤火虫。这个掌灯者虽然平凡,却自有一番光耀天地的气魄与努力。

    薛承远已给人诊病、开了一天的方子,对于家乡的百姓,他几乎是有求必应,分文不取。

    忽然这面前坐下的人,怎么这么熟悉……?!

    那人一伸手,赖赖的就将脉戳到了薛承远面前。

    老大不小了,也奔六旬而去的年龄了,怎么还这么玩……?薛承远忍不住笑意,伸手按上了他的脉搏。

    “薛大夫,怎么样?!”

    公良飞郇看着他,这目光即冷淡又带着挑衅。

    “咦?父王?!”一旁坐着随诊眉目舒雅的白衣青年有些惊讶。

    “喜脉啊!恭喜老爷!”

    薛承远见他如此欠揍的德行,也不饶他,认真摸了一会儿脉搏,张口就胡来。

    “噗——,哈哈哈……”

    随诊的公良世行笑的简直人仰马翻,都多大年纪了,还喜脉……?!

    “哈哈哈——”

    公良飞郇脸都气的憋青了。他这辈子就没服软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却是总栽在这薛承远手里,一栽一个准儿!

    “太晚了,收诊,回家!”

    公良飞郇一站而起,下了命令,懒得跟他废话。

    “是,老爷!”薛承远点点头,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连忙招呼着小厮和世行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吃饭。

    天色的确已经渐渐暗了,这一忙起来时间便总是过的太快。

    诊完最后两个病人,收拾好出诊的用具,公良飞郇便和薛承远一同并肩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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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王府走去。

    公良世行跟在他们二人身后,就这么看着他们比肩的背影,不由感叹,这俩人都双鬓斑白了,感情却还如此之好……

    除了“钦羡”倒是找不出第二个词去赞叹。

    约莫走了一会儿,不知公良飞郇突然动了什么心思,只见他锋利的眉间稍稍动了动,问向身边人:“真的……是喜脉么……?”

    “……哈哈哈”

    这话问的实在是轻,好像是偷偷摸摸实在不好意思似的,逗的薛承远笑了起来。

    “没心没肺!哼!”

    公良飞郇狠狠瞪了他一眼,负手向前。

    回想起生乐儿知儿的时候,生行儿的时候,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人倒好,什么功夫都没费,白白坐享其成!哼!!

    近几日他身子不太舒坦,恹恹无力,实在是……像极了……

    “风寒、风寒!”薛承远一看他恼了,立即追上去,牵过他的手臂,就这么陪在他身侧。

    “回了家就给你煮药”,薛承远止住笑意,立即赔罪道。

    两人说着,就到了王府门前咫尺的距离。

    公良飞郇懒的理他,这眼神突然就落在了王府门前,京城来送信的信使身上。

    那信使一身朱红色的着装,肩上竖着两只白虎般的雕饰,显得与王府的卫兵十分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