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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应了一下,他挠头,“芋头是你们一队给林郁起的外号?”

    程绪翻白眼,“不是你起的吗?”

    王弼赶忙摇头,“我?没有?我跟林郁关系才好点,没给他起外号。”

    程绪道:“你昨晚起的。”

    王弼皱着眉,使劲地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笑,“我昨晚喝多了,根本啥也不记得……”

    程绪看他一眼,确定他没有说谎。叹了口气,他很无奈似地往上走,“好吧,好吧。我去看看。”

    王弼赶紧跟在他身后感恩戴德地点头哈腰,“谢谢程队,麻烦程队你了。林郁这不知道是不是做梦还打架呢呀,下手极黑……这芋头……他简直是榔头啊……铁头都没他更狠……”

    程绪顺着王弼的指引,走进林郁的屋儿。

    二队的宿舍同一队的有点不一样,虽然是同样的格局和大小,窗户也是在正对着门的方位,可床铺是上下连床,桌椅摆在床铺对面的地方。所以一进去,左手边是两个人的桌椅,右手边则是床铺。林郁睡在下铺,果然如王弼所说,被子已经被踢在了地上。

    王弼抢程绪一步进去,到桌边拿了水杯和药,往程绪的手里递,边递边还指着林郁床铺下的一滩水渍道:“看,那就是我好心要喂林郁吃药,结果被打了一拳猝不及防的证据。”

    程绪走到床边,捡起地上的被子抖了抖,又仔细地辨认了一下地上的痕迹,“这……好像不是血吧……”

    王弼一脸“程队你眼神没问题吧”的表情,很囧然地道:“怎么看也不是血吧。”

    程绪撇清干系道:“那这算什么他打了你的证据啊?不过是水而已嘛。难道地上洒了点水,就是林郁打人了吗?”

    王弼用拿药的那只手指着自己的嘴角,逼近程绪,很愤怒地道:“我当时就是像这样拿着水杯和药要给他啊,结果还没等我把他弄起来,他一拳就照着我的脸过来了。”他又指着地上的水迹,“这就是当时杯子里的水洒出来弄湿的。就是证据啊!程队你想帮他否认打了我的事吗?嗯?”

    程绪无可无不可地翻了下白眼,嘀咕:“反正你身上的伤本来也就是他打出来的,多一处少一处无所谓吧。”

    王弼瞪着程绪,指控:“程队,当初我跟徐曼打架,你也是这么耍无赖地给徐曼推脱责任的。”

    程绪挑眉,一脸诧异,“你还跟徐曼打过架?”

    王弼愤懑。当初徐曼刚进利刃,暴躁之名还没有远传千里,倒是没经过选拔直接进队一事被渲染得尽人皆知。

    本来虽然选拔怎样的人,怎样选拔都是各队队长的自由,但利刃的传统却一向都是必须经过选拔才能进队。徐曼被程绪破格拉进利刃,不仅是徐曼本身破了利刃的规矩,而程绪恣意妄为,不将利刃规矩放在眼里的态度也很招旁人的议论。

    当时王弼也是年轻,刚刚经过艰苦的选拔进入梦寐以求的利刃。那时他还对大队长对一队和二队的差异对待存有不忿,再加上程绪当时也更加年轻不知收敛,嚣张得简直人神共愤。可无奈程绪到底是一队之长,王弼就算心里有什么不甘也不敢去找程绪的麻烦,一股怨气就一直憋在了心里。

    正巧有一次碰上了徐曼,两人一起往枪械库里送枪,王弼知道徐曼,故意出言讥讽了几句,却正撞上徐曼的爆点,两人一言不合就在库里打了起来。

    结果那次王弼被记了过,徐曼却在程绪的蛮横庇护下只写了检查了事。之所以被记过不是因为打架——因为打架两人全都有份——而是故意挑起队友间不合。

    程绪将两人打架的由头全算在他出言挑衅上,全不提徐曼先行出手一事,而大队长永远站在程绪一边,自家队长则希望息事宁人,一件事情就这样了了处理。

    事后不久,大队曾借着另一件事情,当众提醒过程绪:“不要护短太过。”程绪表面哼哈答应,可日后还是照样护短。徐曼后来还惹了无数事情,都被程绪一手遮天,压了下去。

    当时王弼心有不甘,甚至私底下也怨恨程绪,可等自己从一个利刃新人混成了老人,眼睁睁地也看着一队与二队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最后也就认了。

    程绪确实是蛮横护短,可在外面护了,回去之后自己却又加倍惩罚,徐曼因此没少吃程绪的苦头。可也就是因为这样,徐曼才打心眼里崇敬程绪。

    甚至不仅是徐曼,一队的其他人也是如此。然而反观二队,本来大队就有所偏心,而前队长又不愿惹事上身,就算二队想跟一队争什么,到头来也只是自己在犯傻。久而久之,一群抱着理想和抱负进入利刃的人,一群最不该享于安逸的人,最后却成了一群成天以无目标的训练来混日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