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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晚,新月如钩。

    李愔的别苑,杨府。

    李行已经被派往梁州李恪处,李聪也去召集城外的十二家将,秦力在护国公府待命。

    只剩下李愔和福伯夫妇在家。

    李愔正在房中看书,只见窗外一人影,李愔喝道:“来者何人?”

    来人见李愔发觉,便大声笑道:“蜀王爷真是好耳力!”

    “你是谁?”李愔问道。

    “這么快你就不记得我了么?”来人推门进来,李愔望去,只见此人左眉与眼之间一道明显的刀疤,正是那日秦岭蜀道上刺杀他们的首领。

    李愔道:“原来是你,本王怎会不记得你!今夜又是来刺杀本王的么?究竟是谁人指使你的?”

    刀疤笑道:“王爷既然想知道是谁主使的,就随小的走一趟吧!”

    李愔道:“想带我去哪里?”

    刀疤道:“带您去见您想见之人。”

    李愔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想见谁?”

    刀疤道:“当日五王遭遇刺杀的主使之人。”

    李愔道:“走吧,本王随你去便是。”

    説完李愔随着刀疤跳出了别苑的围墙。

    刀疤带李愔转进了立政坊的一条小巷。立政坊在长安城最东边,非常隐蔽。

    刀疤在一院门前停下,从外望去,這个院子与巷子里其他的院子门庭无二样,只是,這里面等着他的人是谁?李愔一直在思索。

    刀疤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门开了一条缝,门童探头出来,见是刀疤,就将门打开,让了二人进去。

    院子外是寻常人家的光景,进得院门,却是繁华似锦,处处楼台水榭,好不气派。

    此时,一黑衣人见二人进来,对刀疤道:“来了?”

    刀疤躬身道:“是的,大人。”

    黑衣人对着李愔单腿跪下道:“王爷,九爷在内室等您很久了,请随小的来!”

    李愔只觉得从未见过此人,但见他的气度,他的修养,以及他身上隐隐透露出来的力场,可以感觉到此人武功修为深不可测,不知他嘴里的九爷是谁?

    “带路吧。”李愔的言

    李愔随着黑衣人进入内室,只见室内已站立一人,身着钱紫色便服,轻摇羽扇,金冠玉面,浅笑盈盈,正是他的九弟李治。

    “是你?”原来被黑衣人称作九爷的,居然是李治,他的九弟。

    “六哥认为会是谁?”李治仍是浅浅的笑,然后,抬手朝身后桌旁的椅子一指,道:“六哥,请坐。”

    李愔不客气地在桌边坐下,李治在他对面坐了,拿起酒壶,给李愔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笑道:“半年未见六哥,六哥越发俊朗了,六哥可知道,這半年来弟弟甚是思念六哥。”

    “半年前五位新婚王爷在赴封地的路上遭到围击,這背后原来是你所为?”李愔在這里见到李治,的确是非常吃惊,想不到,不到十七岁的李治,居然能做出這种事情来。

    “是的。”李治毫不隐瞒事实。

    “但是,你自己不也遭受到围击了吗?”

    “做戏就得做真嘛!只是他们在秦岭伤了六哥,弟弟心里很不安,六哥,你的伤现在怎么样?”李治满脸都是心痛的表情,让李愔有点不自然。

    “拜你所赐,差点断了左臂,现在没事了。只是,为何刺杀的黑衣人都贴身穿太子府侍卫服?”

    “陷害,不知道吗?”

    “聪明人一看就知道觉得不是太子所为,哪有让人去杀人还带着自己的标志的!”

    “正是這个道理,弟弟的目标不是他。”

    “這么説也不是四哥了?”

    “一个道理。不然为何会在作案现场留下四哥的踏雪寻梅?”

    “那你的目标是谁?”

    “六哥,先喝杯酒吧!弟弟跟你道歉,我并不愿意你的负伤,只是,你处处护着秦越儿,他们才会失手伤了六哥,弟弟已经将伤六哥的那几人处理了。”

    “为何对兄弟们下這么种的手?听説,七弟、八弟他们都有受伤!你真的想置我们于死地?”

    “六哥,对你,我不会下重手的。”李治一如继往淡淡的笑。

    “为何口口声声説不会对我下手,你的人却在山上死死相逼?”

    “因为有秦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