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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原本金国版图内征召的军队,战斗力也是相当强悍的。在灭宋之战中,发挥的作用不下于蒙古本部军队。

    新附军就是大理降军。

    大理降军跟随兀良哈从广西出发,转战千里,与忽必烈会师江陵,也有上佳的表现。

    这些军队大概有万余之众,再有就是普安路自己的军队,人数不少,能征召万人。但是正如虞醒没有将龙普定的将军派上战场的意思,鲜于弘也没有将普安路的军队当成军队。

    仅仅当民夫来用。

    鲜于弘当夜就召开作战会议。

    决策很简单。

    蒙古军压阵,各路军队进攻。

    毕竟,这里是山谷地带,战场并不宽敞。鲜于弘虽然觉得对面战力好像不弱,但却不认为自己打不过,也没有想过什么花招。直接压上去打便是了。

    硬碰硬。以力伤人。

    这样的战事,鲜于弘最喜欢。

    因为正面对战之中,大元几乎没有输过,这是不需要动脑子的打法。

    更是一封战书送到了虞醒的面前,要与虞醒约战。

    虞醒将战书传阅下面诸将。

    诸将一一看过。不说话。

    虞醒看着周围将领的神色,一个个神色凝重,甚至有人的脸上有决然之意,已经有赴死之心了。

    对他们的心态已经了然了。

    必须出战。虞醒下定决心。

    是的。

    大军是可以凭借营地固守的。

    或者这会在战术上占一些便宜的。

    但问题是,战略上不允许。

    敌强我弱,如果不能速战速决,局势一定不利于我。

    等云南的元军从滇西撤下来,虞醒面对的敌人,很有可能,不是眼前的敌人了。

    心态上也不允许。

    不要说覆灭元朝,就是想要生存下去,一定要有打败元军的信心。

    虞醒的信心从来没有动摇过,但是身边的却不一样。

    即便最忠心的王四端,他自己或许不觉得,但其实他被鞑子打怕了,在内心深处,并不觉得自己能够打赢鞑子。

    所以一上战场就会紧张。

    这就进入恶性循环了。

    一上战场就紧张,一紧张就发挥不好,即便本来实力相当的战事,也都打不赢了。打不赢,更加坚信了自己打不赢的心态,下一次还会败。

    如果打破这个恶性循环。

    直面他,战胜一次。

    不管怎么样的胜利。只要胜过一次。就好了。

    失败从来不是成功之母。

    成功才是。

    有一个一次成功,一次胜利,再遇见下一次的时候,才会敢于成功,敢于胜利。否则很多时候,事情还没有开始,就先怯了。

    只是从无到有的第一次胜利,第一次成功,是最困难的。

    但是必须要跨过的门槛。

    虞醒看着众将,说道:“诸位,我们都是从血海之中走过来的。这一战的重要性,不用我说了。胜利了。还有将来,失败了,此地就是我们的葬身之地。”

    虞醒拔出长剑,“咚”的一声,钉在长案上,说道:“不胜,以此剑斩我头。未得将令而退,我以此剑斩尔等之首级。”

    王四端出列,大声说道:“请公子放心,如真有败阵之时,王某不劳公子动手。”

    “必死军前。”

    “必死军前。”

    陈河大声说道。

    而今的地位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国仇家恨,个人前途,杂糅在一起,不就是战死吗?他见太多了。

    习惯了。

    “必死军前。”

    张舜卿内心之中,无数场景流过,忽然想起死在他怀里那个汉人女子。天崩地坼般的痛苦涌上心头。

    比起这个,死反而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必死军前。”

    吕敢当大声说道。

    他没有那么多的心思。

    但是他作为虞醒培养的夷人将领,他现在烦恼是,他的土地分散在芒部,七星山,罗殿,管理上非常麻烦。

    但是这是幸福的烦恼。

    这几个月里,他娶了好几个婆娘,刚刚在罗殿又娶了正妻。可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罗殿龙家的贵女。

    这些恩情,在吕敢当看来,买得他的命,足够了,而且太多了。

    虞醒要他死,他不会皱一下眉头。

    “当然了。不死就更好。”吕敢当到底没有与鞑子对阵过,对鞑子没有多少心理负担。

    虞醒说道:“那好,与鞑子见个生死。出战。”

    随即拿来一张纸,挥笔写下:“与鲜于总管会猎普安,幸何如之,必当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