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周从谨从浴室出来,见沈宜站在客房门口。

    她穿了那套睡衣,简约的蕾丝边纹缀在领口、袖口和裤口,衬出白皙的脖颈和纤细的手脚腕。

    脚下套着小黄鸭拖鞋,头发方被吹干,微微蓬卷翘着,双手耷拉在身侧,拿一副略带病弱的眼神盯着自己。

    这睡衣和鞋子,看起来,比想象中的,还适合她。

    周从谨不动声色地垂下眸,白色的干毛巾擦干了短发残余水分,喉结滚动数下,哑声却柔和道:“怎么还不去睡?”

    “我喉咙还是痛,睡不着。”沈宜摇着头。

    她浑身乏力酸痛,情绪又低落,在客室陌生的床上躺了几下,便觉空荡无依,满心的伤感之意。

    于是迅速从床上爬起来,踢踏着拖鞋,开门出来,看他在干什么。

    见他在浴室洗澡,她便站在自己房门口,安静地等他。

    周从谨走至她身侧,指腹安慰性地摩搓着她有些病粉的脸颊,低声道:“药效还没上来,睡一觉,喉咙就不痛了。”

    隐忍了身体腾出的热意,沉缓道:“乖,进去睡觉。”

    沈宜一双星眸弥漫着郁雾,抬头伶仃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她今晚仿佛格外黏人,小手去牵他垂着的手,眼底水波泛出细碎光亮:“我......可以拉着你的手睡吗?”

    被她捏着的手瞬间僵凝,周从谨暗提了一口气,垂眸认真地看着她,良久之后......

    并没有吐出半个字。

    大手翻掌将她手包裹,沉默地拉着人,慢步进了自己房间。

    沈宜很快在他身边找了个位置躺下,身体面朝他方向侧过来,两只手牵着他的右手放在枕边。

    她凑近了些,脑袋贴在周从谨身畔,对他轻声道了晚安,感受着他身上独有的沉香伴随着自己呼吸,才安稳阖眸。

    身旁的人似乎很快陷入睡眠,吐纳均匀,胸脯缓缓起伏。

    周从谨却一点也晚安不了。

    他借着床头柔光去细细瞧她,蜻蜓般的睫翼随着呼吸微微扑扇,脸颊含粉,红唇细嫩,泛着光泽。

    沈宜其实睡得很浅,恍惚间做了个很复杂的梦,各式光怪陆离的细碎画面在梦中闪现,辨不清地点,也记不太清情节。

    朦胧中只知道自己在赶车,搭各种车,下了一趟,又赶点上另外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