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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绍振奇再也想不起了楚歌的笑容,他所想起的都是楚歌的面无表情,没有悲伤,没有失望,更没有微笑,有的只是深不见底的沉默。

    警 察来的时候是第二天,当时绍振奇正在餐厅做早餐,蛋没煎好糊了一大块,他正手忙脚乱的想将煎蛋翻个面儿,这时候门就响了。

    像是知道来人是谁一样,绍振奇叹了口气,竟然反常的觉得自己没有负担了。

    打开了门,外面是三个警 察,其中一人拿着个档案袋,只是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问了他们的来意,绍振奇转过身坐在了沙发上,露出了和楚歌死前一样的表情。沉默好像是这大房子里唯一存在着的东西。

    “绍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还有许多事需要调查。”

    “用调查什么?”半晌后绍振奇说“我是无辜的,不接受你们的调查。”

    “请你配合绍先生。”

    “不配合又能怎样?”绍振奇抬起脸,略显疲惫的脸上划过了一丝不屑,他拍了拍沙发“看见没,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们还能拿我怎么样?”

    “那就只能等着法院的传票了。”一个警 察站起身“遗产的事可以打官司,但还有很多别的事需要绍先生的口供,请配合我们走一趟。”

    “我说了我不去!”绍振奇还在硬气,但马上他就硬气不起来了。

    他看见了一个单子,单子上显示的是他所有的号码。有的是他的身份证办的,有的是张美洁的和绍蓉的,还有几个是黑市上买来的黑号。

    这些黑号原来是查不到出处的,但绍振奇的手机只有一部,所有调查到的ip地址都是这部手机。

    “为什么换这么多号码联系符邵言先生和你的女儿?”

    “因为我的女儿她不孝,不给我赡养费。”说到这儿绍振奇还咳嗽了两声,看样子就像一个可悲的孤寡老人。

    “但经过我们的调查,你曾经联系绍宁女士,并且用绍宁女士的母亲楚歌女士的日记本敲诈了一笔钱。”

    绍振奇听完顿时就怒了“放屁!她他妈一毛都没给我!”

    “在你所欠下的债务中,符邵言先生交代说免去你一部分债务,这部分债务是你敲诈而来的。”

    “你才敲诈,你全家都是被敲死的!”绍振奇被气的直喘粗气。

    “而在前两天,你又开始联系绍宁女士,企图将她叫出来见面。”

    “没有的事!”

    “陈逸已经指正你在这件事情里也有参与,只是没成功。”

    “这犯法吗?”绍振奇恶狠狠的说“如果说连这个都犯法,那她身为我的女儿,不赡养我,那她更是犯了法,她该死,该挨枪崩!”

    “具体的还需要调查,请你配合。”

    “我配合你奶奶!”

    然而爆粗口一点作用都不起,反而会被人视为不配合,最后绍振奇还是迫不得已的‘配合’走了一趟。

    这人的素质极低,让人不免觉得唏嘘,难怪绍蓉是这样的性子。有个那样作风不好没教养的母亲,又有个这样自私自利没素质的父亲,她自小生活在这样的坏境里,能收到什么良好熏陶?幸好绍宁后来被外婆养育,不然怕是也好好的苗子长成了歪苗子。

    听警方说绍振奇已经被传走了,官司的结果很可能要坐牢,这些话在绍宁耳朵里一进一出,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个不期望也不在乎父爱的人,哪怕现在说的是绍振奇丧了命,怕是也不能让绍宁有什么难过的心思,反而会让她觉得很解气。

    端了杯咖啡进来,符邵言随手关上了门,将咖啡放在了桌面上,推给了绍宁。

    “小雨今儿吐了一气儿,我给她煲了鸡汤,她说好喝,之前她说对鸡的味道感觉恶心,现在好多了。”

    “是老大的鸡汤做的好,要是别人做可能就觉得不好喝了。”绍宁实话实说着。

    “呆鹅你是什么时候学会了拍马屁?”符邵言笑着问。

    看着他额角的淤青,还有鼻梁和脸颊上贴着的创可贴,真是让绍宁心疼不已。

    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现在因为她,连戏都没办法再拍了。

    注意到了绍宁的目光,符邵言用手遮了一下自己的脸,笑着说“刚刚家楠给我打电话,说剧组联系我,这两天把戏拍一下,拍的是打架的戏份,正好不用化妆了,本身脸上就有伤,倒是省事了。”

    听得出来这是故意在哄她,绍宁笑了笑,喝了口咖啡“糖有些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