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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珏杀了泰能,没有一个人来得及惊叫,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傻傻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泰能的手下亲眼目睹自己首领的死状,目眦欲裂地冲上来:“首领——”

    勾珏一脸无惧,仰天笑了起来:“安刀,看来你的计划很成功,这些蠢货全都被我们骗了!”

    安刀微微怔愣,泰能的手下睁着难以置信的双目,满是悲恸仇恨:“安刀,你竟敢设套杀我首领!”

    安刀舌头险些打结:“等等……”

    “安刀这个卑鄙小人杀了首领还想杀了我们!”底下有人大吼,看台下面立刻传来一声惨叫,有人尖叫泰能带来的手下杀了他们的族人。

    这里的安刀的地盘,他的族人岂容外人在自家地盘闹事,当即有人大喊:“一个也不要留,把泰能带来的这群狗通通杀了!”

    泰能的手下立刻抽刀反击,双方冲突一触即发,打成一片混乱之极。泰能带来的人数本就不多,这里又是安刀的地盘,以少对多瞬间成了笼中困兽。他们怒不可遏,杀气重重拔刀高举:“安刀想要诛灭我族!弟兄们,今日咱们定要杀出一条血路,与他们拼个不死不休!”

    伴随震天的怒吼,双方拔刀互相撕杀起来。赤地四面八方全是叫嚣与杀戮,血溅四壁,成了名副其实的修罗场。安刀整个人都傻眼了,一名泰能的族人杀气腾腾地向他砍来,安刀不敢再发愣,立刻拔刀砍杀回去。

    现场乱成一团,安刀气急败坏地咆哮:“全都给老子停下!!!”

    他的声音很快被惨烈的哀嚎和嘶吼所掩盖,安刀举目四望,自己的族人与泰能的手下全都杀红了眼,泰能的死再加上双方经年的积怨令这场杀戮变得无止无休。

    安刀实在憋屈得不行,只觉一口怒气堵在肺腑快要炸开,恨恨地扭头搜寻勾珏的踪迹……

    观台乱成一片,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吓得争相往外奔逃,人挤人、脚踩脚拥挤得不得了。

    唐芫芫顶住焦虑拼命向韩秋呼喊,而韩秋也在混乱中努力寻找她的身影,很快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块,唐芫芫激动得拼命向他招手,韩秋稍稍舒了口气,目光随即移向她身边的戚阳。

    戚阳与他遥遥对望一眼,拉着唐芫芫转身跟随人潮往外挤出去。他走得很快,唐芫芫几乎是被拖着走的。路变得越来越偏僻,人烟越来越少,她掰不开戚阳的手,满额是汗:“我们要去哪?”

    戚阳没有说话,抓住她的手握得很紧,唐芫芫吃痛地叫:“等等,我要等秋秋!”

    “他会追过来的。”

    听见他的声音,唐芫芫挣扎的动作突然停顿,她怔怔地瞅着戚阳宽厚的背脊:“……你在哭吗?”

    一直不曾回头的戚阳身型微滞,缓缓停下脚步。唐芫芫小心翼翼绕在他的身边偷瞄,彻底呆住了:“……你哭了。”

    戚阳的脸上并没有表露任何悲伤,甚至一丝表情也没有,仿佛丝毫没有察觉泪水正在不停从眼眶中涌出,打湿了他的面颊。他轻拭淌落的泪水,淡淡呢喃:“我哭了……?”

    戚阳摩挲指腹的湿意,一度惶惑的神情逐渐恢复平静,他抹了把脸:“走。”

    可是唐芫芫猛地挥开戚阳,说什么也不肯跟他走:“我不要跟你走!”

    戚阳缓缓回首,神情冷峻得令人毛骨悚然。唐芫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我、我的意思,万一秋秋找不着我……”

    “你在怕什么?”戚阳步步逼近,唐芫芫哆哆嗦嗦地往后退。“你在怕我?”戚阳的高大身躯自她头顶笼罩下来,面色森然:“你知道了什么,又或者说——王爷告诉了你什么?”

    唐芫芫抖得更厉害了,现在的戚阳让她想起头一次被喊去湖边威胁的时候,那种难以抑制的恐怖感又来了,令她惧怕得不敢喘息——唐芫芫仓惶地试图逃跑,可是她根本逃不出戚阳的手掌心。

    “赤地比试之时,你去了哪里?”戚阳攥紧她的手:“我看见了,那些混迹在看台中制造杀人恐慌的根本不是阿萨族人——有外族混进来了,是你放进来的是不是!”

    唐芫芫被他恐怖的脸色吓坏了,只懂一个劲猛摇头。

    “王爷和勾珏在赤地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戏码,为的是麻痹所有人的警惕心,他们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泰能。”戚阳哂笑:“王爷的人早就来了,他们躲在暗处伺机而动,趁着族人被赤地比试吸引,再差使你去将伪装的西韩军放进来混入人群中制造这场杀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