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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马奔腾伴随漫天沙尘,安刀远远已经能够看见跑在最前端的高大影子,正是那个杀千刀的老不死泰能。同时,泰能也早早就将目光锁定在站在前端的安刀身上。

    阿萨族分支众多,偶尔出现一两个一拍不和的群体稀疏平常,尤其他们时常因为地盘与资源你争我夺你死我活,关系的恶劣程度早已在其他阿萨族中广为流传,人尽皆知。

    因此就算同为阿萨族,泰能带着族人大张旗鼓来势汹汹,安刀理所当然不可能友好相待,反而叮咛手下紧急堤防。

    究竟泰能是来干嘛的?

    泰能带人在扎营的入口前方十来米停下,马背上的泰能尽管已经迈入七十大关,但他乌发浓密、精神矍铄,魁梧的身躯一点也不逊于身后的年轻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

    安刀最嫉恨的一点,就是同样的种马人生,泰刀这个老不死已经子孙一箩筐,挤挤满堂,比他能生不知千百倍。简而言之,双方交恶是有私人原因的。泰能时常拿这点三百六十度炫耀,狠戳安刀痛脚之余仇恨值唰啦啦飙升,加剧关系恶化程度。

    此时此刻,泰能看安刀的眼神依然充满了优越感,他跨马落地,不急不徐道:“看来你小子日子过得还不赖。”

    “你要是能早点死,我的日子可以过得更好。”安刀冷笑回他。

    泰能背后的小年轻蠢蠢欲动,被他按了回去:“哈哈哈,老子身子一向比你健朗,恐怕还能比你多活个几十年。”

    安刀听出他在讽刺什么,怒极反笑:“这可说不准,谁不知道你底子那群不省事的小子成天造反,指不定哪天就把你给推了下去,到时晚年凄凉,自己活不到那个岁数就要先怄死。”

    安刀生不出个崽是他的痛脚,泰能那群不争气不和谐的儿女也是他的伤疤。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泰能生了一箩筐的崽,奈何没一个能成大事。十来个儿子没一个省心,成天给他捅出搂子惹麻烦,不是过于庸碌就是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勾心斗角,日日家宅不宁简直成了他最大的心病。

    现在泰能勉强还能镇得住自家儿子,等到将来哪一天他老得管不住了,倘若儿子们再不争气,别说家宅不宁,首领之位也得换个旁人来坐。

    泰能青筋凸起,却没立即翻脸:“听闻你近来十分春风得意,今日确是见识了。”

    “看来你的消息蛮灵通。”安刀亮出一口白牙:“那你肯定也听说过我安刀的女儿了?”

    “几十年没出现,谁知这无端冒出来的是不是个冒牌货?”泰能颇显鄙夷:“指不定是有心人见你盼女心切,偷偷找个假货诳骗你也不知晓。”

    “我能带回来的自然是货真价实的亲闺女。”安刀阴恻恻磨牙,“俗话说的好,贵精不贵多。我女儿孝顺又懂事、听话又乖巧,一个能顶你两双,你是羡慕不来的。”

    瞧他得瑟得龇牙咧嘴,泰能嗤之以鼻:“哼,那还得比过方能高下立现。”

    安刀知他故意挑衅,偏不着他道:“可惜我这女儿常年定居东唐,性子软学了那东唐人十成十,哪里比得起咱们族里的姑娘粗糙彪悍?我这当爹的难免就要多担待些。你要不服气,待我把女婿选上了,叫上大伙来比试比试,看看到底谁家强。”

    “怪不得近来听说你这儿的年轻人个个躁动得很,原来是在给你女儿招婿了。”泰能饶有深意地笑:“那敢情好,顺道让两边的年轻人互相比试切磋,看看谁家的年轻人更有本事。”

    “现在可不行,这都成了两码子事。我要给我女儿招夫婿,你们跑来瞎搅合,这招亲哪能像样。”安刀满脸不乐意,女儿招亲事为重,泰能摆明就是来砸场,哪能让他借机瞎捣乱。

    “哦?天不怕地不怕的安刀首领临到老了反而成了缩头乌龟,难不是真是怕了?”

    “我就这么个女儿,还真怕把她的亲事搞砸了。”安刀恨得牙痒痒,愣是不松口。

    泰能渐渐敛起笑容,冷冷地盯着他:“看来当了爹就是不一样,对这女儿真是相当用心。”

    “好说,我的教育方式跟某人比较不同。”安刀反讽。

    两波人形成对峙之势蓄势待发。泰能率先松口:“既然如此,咱们就聊点别的吧。”

    “……比如?”

    “比如说,你手里头的那位西震王。”

    “我还当你泰能只爱打听小道八卦,原来根本就是条躲在阴槽里钻孔子的八卦虫。”安刀扯了扯嘴角,这才是真正的来意罢?

    “别这么说。”泰能浑不在意:“尽管咱们各有各的领地各管各的事,但怎么着也是阿萨族的一份子。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家人自然得照应着自家人了。”

    安刀直翻白眼:“王爷确实在我手,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他特么真想顶一句谁跟你是自家人,也不想想从前抢地盘喊打喊杀抢得最凶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