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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云州说,“贺家对权力的渴望近乎到了疯狂的地步,这些年他们开始不择手段地追求自己的目标。

    同时也开始给自己树立假想敌,然后开始有针对性地对假想敌进行破坏和攻击。

    比如说西关,就是他们的假想敌之一。

    他们会利用自己的手段向西关施压,包括但不限于克扣军粮军饷、安插细作、窃取情报。

    除此之外,他们还会以残忍的手段,去对待那些反对他们、包括那些仅仅没有与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人。

    从始至终,贺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更多的权力和更高的地位。

    但是他们从来没有为此真正付出过什么,从来没有面向百姓层面表现过任何友好。

    我们所能看到的,全部都是贺家对于威胁到他们权力之人如何毫不留情地铲除。

    而从来没看到他们对百姓的关怀,以及对朝纲的规划。

    他们为此不惜让西关损兵折将,不惜为祸整个白马城。

    这样的一个家族,如何能放心将偌大一个国家交给他们?

    这样的一个家族,谁能相信他们得到皇位之后,会以带领国家走向繁荣稳定为目标?”

    萧云州一边说一边摇头,“只关注如何巩固自己的权力地位,这样的家族来掌管一个国家,那这个国家必将日渐衰败,民不聊生。”

    慕长离听着他的话,终于明白自己跟萧云州之间的差距在哪儿。

    “以前总觉得我不是个目光短浅之人,我做事情也会纵观全局,会从很多方面去考虑。

    但今日听你一席话,我觉得在国家层面,你看得还是比我更全面。”

    萧云州揉了揉她的头,“小姑娘,做到你这样子已经是我从未见过的高度了。”

    “莫要恭维我,会骄傲。”她笑笑,实话实说,“我想的是王权富贵,你想的是家国天下。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只是,萧云州,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跟贺大将军对上,你有信心赢过他吗?

    这一趟我去东关看到了很多,但其实真要说看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那位贺大将军这次表现出来的,全部都是对那位王妃的迷恋。

    当然,我知道这里面有那兔子精施了术法的因素在。

    但也不排除那贺大将军在借由此来隐藏自己。

    贺南雨曾说过,在我们三人刚一露面,贺大将军就已经知道我们不是京城贺家的人了。

    但是他并没有揭穿,而是一直保持着迷恋王妃的那种状态。

    这里面我觉得有故意而为之的成分在,或许就是因为他不确定我们究竟是何人,所以在故意隐藏自己的状态。

    包括后面北陆去要兵权,身份暴露,他虽震怒,但还是没有表现得过于强烈。

    如果不是那兔子精以术法将他控制得太狠,那就是他根本不想在任何外人面前展露自己。

    这就说明阴兵并不是他最后的底牌,他的城府是用来掩饰真正的底牌的。

    但是我并不知道他真正的底牌是什么。”

    萧云州“嗯”了一声,说:“我也不知道。私兵肯定是有,但不足以如此用心隐藏。

    毕竟那种东西虽大逆不道,但也不是什么意外,京中多数人心里都有数。

    但我倒也不至于因为一个未知的底牌,就失去与之对抗的信心和决心。

    当然,如果那个底牌还是跟阴兵这类的事情有关,倒确实是我能力范围之外的事了。

    不过阿离,这不是有你么!

    用活人对付死人,我从前定然没有信心。

    但是托你的福,现在有了。”

    慕长离失笑,“也不是托我的福,阴兵一事是我作下的孽……罢了,兵来将挡。

    总之就像你说的,真到了那个时候,活人你上,死人我来。

    总归不会让这南盛天下真被贺家人强占了去。

    不管你在不在意萧家,总归还是要在意面子的。

    何况目前从我们的处境来看,一旦天下被贺家夺了去,咱们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

    我这个人其实惰性很强,能不努力我就不太想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