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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背后突然一阵发冷。

    [哎,总有种森先生在背后骂我的错觉啊。]

    太宰治牵动嘴角做出了笑的表情,可惜这笑意稍有扭曲,并不达眼底。

    他避开了几支斜长出来的树枝枝条,沿着脚下的山林小道向前走去。

    路走到尽头,是一片视野豁然开朗的好景色。海风吹动了太宰治的头发,他眯了眯眼睛,停下了脚步。

    他今天的衣着很正式,全套的黑色西装却不再带着火与血的气息。

    这是一套丧服。

    “……很抱歉现在才来看你。”太宰治看着面前的几块小小的无名墓碑,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他将口袋里的照片拿出来,与手中的白色花束一起放在了其中一块墓碑前。

    太宰治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有些涣散。

    他沉默的祭奠着那段永不消逝的时光,以及时光里匆匆而过的友人。

    他的友人最后留下的话语依旧时时在他的耳边回响,那人说——

    [“去救人的一侧吧,太宰。”]

    “……你给我留下了个难题呢,织田作。”

    ………………

    津岛在前往横滨的新干线上做了一个梦。

    梦境如何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只有些许残留的感觉滞留在胸口。

    以他多年学习的社会经验来看,这种感觉大概称不上是愉快。

    [难道我是在伤心吗,因为一个不知道具体内容的梦?]这个念头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津岛有些失笑的否认了这一点。

    [比起碎片化的梦境,难道不是现实更加动人么。可惜,即使是现实我也……]

    津岛察觉到了自己的想法正在逐渐滑向深渊。

    到此为止吧。

    津岛这样警告自己。

    他有自己的一条准线,在他有意识的时候,他绝不允许自己主动跨过这条线。

    这是不被允许的。

    津岛沉默的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景色,他的右手在口袋里无意识的虚合,像是握住了什么不存在的东西。

    等津岛真正踏上横滨的土地时,已经是傍晚了。

    两小时零十八分钟的短途旅行,让津岛不太能提的起来精神。

    他感觉到了疲惫,而这疲惫的由来说起来也很复杂,其间包括但不仅限于:医院洗胃、通缉令、安排事务所在他不在的情况下如何运行等等事件。

    整整两天,他大约只获得了一个小时的浅眠时间。

    明明找时间偷懒才是津岛一贯的风格,可他硬是做到了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横滨。

    他的社员井原绘里小姐几乎是用呆滞的态度,送走了她难得拼命工作的上司。

    [世界奇观。]她轻轻抽搐了几下嘴角,难以免俗的对津岛的目的地产生了好奇,[横滨是有什么魔力吗,还是单纯的只是因为“太宰治”这个人的存在是在横滨?]

    井原绘里还没多想上片刻,就又陷入了忙碌而繁重的工作中。

    其他的不说,有津岛在和没津岛在,最直观的差别在工作量的急剧增加上显著的体现了出来。

    井原绘里在心中发出了悲鸣:[假如有神明大人的存在,请务必保佑津岛先生能快点回来!我再也不偷偷嫌弃津岛先生了,为什么事务所会有这么多事情要做啊!]

    可惜神明大人可能并没有听见某个不虔诚的临时信徒的祈祷,津岛在处理完自己的住宿问题后,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