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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嬷嬷说完这话,就小声道:太太,咱们府里头,哪个这般心狠会给姑奶奶下毒呢?

    范氏也觉着此事有几分蹊跷,可事情既是发生在显国公府,静惠长公主又说了那样的话,她身为国公夫人无论如何都是要查清楚给长公主一个交代的。

    于是,范氏便对着赵嬷嬷道:你私下里去查一查,看看二姑奶奶这两日和谁走得近,吃了什么用了什么。

    还有给二姑奶奶熬药留下的那些药渣,都一一检查过,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中内宅之事,赵嬷嬷也是心中有数,知道该如何查的。所以听着自家太太的话,便应了下来,福了福身子退出了屋子。

    范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眉头依旧紧锁着,她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和不安来,却是不知道从何而来。

    只盼着这事情和他们长房的人没有干系,不然,不说长公主那里,老夫人那里就没法交代。

    范氏捂着胸口,对着身边的丫鬟秋霜问道:大姑娘这两日可还安生?

    秋霜微微一愣,不知太太为何这般问。

    她迟疑一下,回道:太太放心,大姑娘这两日不闹腾了,云雀姐姐说大姑娘除了在屋里看书,就是去老太太那里请安,别处就不多走动了。

    太太您也知道,大姑娘因着太后赐婚的事情心里头委屈,这也怪不得大姑娘。

    范氏点了点头,心里头微微放松了些,便挥了挥手叫秋霜下去了

    这边,虞朝听见长公主派了太医来给虞氏诊治的事情,当即就变了脸色。

    太医?

    虞朝手中的茶盏差点儿掉落下来,她压下心中的不安,对着云雀问道:那太医诊脉过后,可说过姑母的病是何缘由,什么时候能好?

    云雀见着自家姑娘对二姑奶奶的事情这般上心,心中微微觉着有些奇怪,可姑娘问了,她也只能回禀道:太医说了姑奶奶只是偶感风寒,吃上几副药过些日子就好了,只是身子弱些,需要多将养些时日。

    是这样啊。虞朝自言自语道:既是如此,倒是祖母她们白担心一场了。

    听着自家姑娘这么说,云雀下意识道:是啊,因着表姑娘的关系,二姑奶奶也今时不同往日了,咱们老夫人可记挂着呢。

    云雀说到此处,才觉着自己说的有些不妥,忙看了自家姑娘一眼,见她脸上没有什么怒意,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虞朝看了她一眼,道:不说这个了,你去将如燕叫过来,叫她给我念念书,这自个儿看,眼睛都有些发酸了。

    云雀听着这话,忙应了下来。她心中虽然有些诧异这如燕原先不过是个三等丫鬟,不知姑娘怎么了就抬举起她来了,却也不敢多问。只当是如燕识得一些字,能给姑娘念书听的缘故了。

    云雀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不多时,如燕就进了屋里。

    虞朝早已将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全都遣了出去,所以如燕进来时,只有虞朝坐在软塌上,手里拿着一盏茶慢慢喝着。

    如燕一进屋,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道:姑娘,奴婢听说今个儿长公主派了太医来给二姑奶奶诊脉了。这万一要是太医

    如燕的话未说完,就被虞朝给打断了。

    虞朝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怕什么,我告诉你,太医给二姑母诊脉后,只说二姑母是偶感风寒,吃上几副药就好了。你放心,这事情除了你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听自家姑娘这么说,如燕松了一口气,可她还未说话,就听虞朝道:剩下的那包雷公藤,你分次下进去,别叫人看出来。

    虞朝的话音刚落,如燕就脸色大变,身子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她摇头道:姑娘,如今这个关头,奴婢哪里还敢下那雷公藤,若是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

    再说,太医不是说了,二姑奶奶只是偶感风寒,过几日就好了。若是奴婢下了药,二姑奶奶病重,那太医定会再来咱们府里给二姑奶奶诊脉,到时候可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虞朝不屑道:你当她有那么大的脸面能叫长公主一次一次派太医进府诊脉?有这一回已是极大的体面了,还能有下一回?

    纵是后边有些反复,多半也是府里请大夫进来。那些大夫我也是知道的,这些内宅的阴私不说他们有没有本事查出来,纵是发现些什么,为着不牵扯进里头定也会瞒了下来,领了赏银也就走了。等到二姑母去后,那便是死无对证了,又有哪个会往这上头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