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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氏在宫中小住了几日,便回了四皇子府。

    四皇子、孙家和谢家的事情也渐渐平息下来,无人再提了。只是经此一事,旁人看待四皇子时到底比过去更多了几分轻视,一时间,四皇子府门可罗雀,竟无人再登门。

    太子萧起与之对比,更叫人满意几分,一时间,称赞太子的声音多了几分,也甚少有人再提起当日穆氏被废的事情来。

    顾窈一边听着蒹葭说着打听到的消息,一边看着手里的书。

    听她说起太子妃梁氏似乎是有些不好,顾窈这才放下手里的书,看向了蒹葭。

    “当真?”顾窈带着几分诧异道。

    蒹葭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太子妃不就病了好几回吗,派人来告罪不能给娘娘过来请安了。奴婢知道太子妃身子不妥,可今个儿奴婢听说了一件事,说是太子妃这些年一直没有身孕,似乎是体内留有余毒,早些年被人给害了。这也是太子妃派人在外头寻了名医进宫诊脉,无意中诊出来的。后来,太子妃不甘心用了猛药,想要将身子给养回来,起码能怀有身孕。这段时日,太子妃一直用这药,身子无力起不来身,这才没能来给娘娘请安。”

    “可今个儿一早,听说太子妃用完药后竟是腹痛难当晕死过去,那边人心惶惶,生怕太子妃有个什么不好呢。”

    “不过好不好的大概这会儿也无人敢说,东宫那边藏的死死的,奴婢便是有眼线打听到了什么,也只是奴婢和娘娘心里头有个数罢了。兴许,太子妃寻了好的大夫,受过这些罪身子反倒是能好起来呢?”

    “奴婢还听说,太子妃是忧惧不安夜不能寐,这才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的。按说她虽没有嫡子,可身份不差又有太子妃的尊位不止于此,可不知为何,太子妃竟是惶恐到如此境地,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真真是叫人奇怪。”

    顾窈听蒹葭这么说,想起了当日李桐谋害太后被赐死的事情,其中便有梁氏的手笔,而梁氏所做之事,岂止这一件?

    想起萧景珣没有直接处置梁氏,而是叫梁氏猜疑自己的所做所为被人知道了,顾窈便很是明白梁氏为何成日里惶恐不安,甚至夜不能寐了。

    所谓杀人诛心,萧景珣留着梁氏也未尝不是比死还要狠厉的惩罚。

    如此想着,她倒有些可怜起这梁氏来了。

    不过,这两年宫中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穆家,李家闹的人心浮动,如今暂不处置梁氏这个太子妃也好。

    蒹葭见着自家娘娘不说话,有些诧异的朝娘娘看过去:“娘娘,奴婢倒是觉着,太子妃是太过自苦了些,成日里惶恐不安又有什么用,要将身子养好才能给太子殿下生个孩子。反倒是天天和湖侧妃比,看着湖侧妃的肚子,这日子自然是没法儿过了。”

    顾窈笑了笑,没有将梁氏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告诉蒹葭。

    她拿起手中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道:“算了,由着她折腾吧,她身子本就孱弱哪里能经得起这般折腾。说句不好听的,莫说太子如今不宠她,便是愿意给她体面到她屋里去,她这身子有了身孕,生下来的孩子还不知怎么样呢?别到时候弄得像当年的三皇子那般,三皇子是装的,这个若是真的,倒不如没有这个嫡子呢。”

    蒹葭想起了恭嫔当年为着保全三皇子撒下弥天大谎说是三皇子有眼疾的事情,一时更是有些唏嘘。

    “娘娘说的没错,奴婢也觉着太子妃真是魔障了,她这是心病,心病去不了身子就一日日被拖垮了,即便这回熬过去,下回也不定能撑多久呢。”

    顾窈点了点头,很是晓得若这样下去,梁氏最多也就能撑一两年。

    顾窈听完蒹葭的回禀,就拿起了宫中的账册看了起来,这一看就看了半个多时辰。

    “这些事情交给娴贵妃和端嬷嬷她们做就是了,何必你亲自看?”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

    顾窈听着这声音,就知道萧景珣从勤政殿那边回来了。

    她抬起头来,对着萧景珣笑了笑,又指了指手中的账册:“我也闲来无事,总不好叫贵妃一个人看,她哪里忙得过来。”

    顾窈说着,看完了手中的那一页,就折了个角合上了账册。

    萧景珣没有再说,顺手接过她手中的茶盏喝了起来。

    顾窈轻笑一声,见他两口喝完又倒了盏茶给他。

    萧景珣坐下来一边喝着茶一边道:“再有一个月便是窈儿你的生辰,千秋节这事朕吩咐了鸿胪寺和内务府操办,到时候,可接老夫人进宫小住几日,叫她多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