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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对呀……”柳阮有些懊恼,自己怎么没想到这点呢?

    此时太后又说话了:“做那香包的锦缎可还有?”

    “嗯?”柳阮又是一愣。

    柳阮一愣:“娘娘,这事您竟也不知?”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给贺邵衡惹了祸了。

    太后摇了摇头:“他哪里敢告诉哀家,若哀家知道了,哪里能让他戴那东西?哀家多盼着他有子嗣啊。”

    太后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哀家问你,做那香包的缎子可还有?既然那臭小子摆了哀家一道,哀家便也要摆他一道。听着,这事你不许告诉他。”

    柳阮眨了眨眼:“哦,哦,那缎子啊,霓裳阁的布料库里倒好像还有些。可娘娘,他戴的那香包都已经磨白了,就算是用新缎子再重做一个,也替换不了啊,一眼就能看出来。”

    太后闻言也乐了:“你个臭丫头,别卖关子了,快细讲讲。”

    柳阮便把昨天的事给太后讲了一遍。

    太后听完脸色却凝重了起来:“你说什么?那小子居然用了避子香包?怪不得,怪不得雅儿一直怀不上呢。这臭小子!”

    后来,柳阮的父母在一次出游时,不幸遭遇山洪双双离世,太后可怜那时才十五岁的柳阮一下子变成了孤儿,还要这么小就独立支撑起那么大的霓裳阁,又因其与自己女儿襄黎公主一向玩的好,就待她也如待自己女儿一般了。

    等到襄黎公主与前荣王夫妇被前吴王余孽劫杀后,太后一夕间老了许多,那段时间柳阮就进了宫,一直一刻不离地陪伴在太后左右,这才最终让太后走出了悲伤。

    另一边,柳阮也从柳府出发去了宫里。

    太后从柳阮小的时候起就很喜欢她,觉得这孩子既长的漂亮又会哄人。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她就起身下了床,并将灵烟她们叫进来,开始给她拾掇。

    苏婉雅今天不用去霓裳阁,因为柳姨今天要进宫去看望太后,她便想着回侯府去看看自己娘和弟弟。

    苏婉雅早上醒来时,贺邵衡已经不在身边了,她知道他这是又去忙了,但她揉着自己酸痛的腰,却依然感觉很幸福。

    开始时,她仅是因为太-祖遗诏,不得不替先皇时不时照拂一下柳家人,但很快她就发现,柳家母女原来都是那种既真诚又爽利的人,与她们相处,可比与宫里那些女人交往令人感觉愉快得多,便开始发自内心地喜欢她们,也没事就爱招她们进宫闲聊。

    所以,柳阮与太后关系非常亲密,现在也会没事就进宫来陪陪这位长辈。

    “对了,娘娘,再给您讲个有趣的事啊,是关于衡儿的。这小子,最近可跟他那小王妃俩闹了个大乌龙。您知道吗,昨天他那小王妃竟突然跑到我跟前来问,说衡儿是不是在她之前还有过其他喜欢的女孩。哈哈哈……您说要是真的有过,那衡儿岂不早就有王妃了,哪里还等得到她?”

    慈宁宫寝殿内。

    柳阮给太后讲了几个笑话,两个人坐在那一边喝茶一边笑得前仰后合的。

    弟弟现在已经快满月了,模样已比刚出生那会儿长开了许多,越来越好玩,几日不见,她还挺想他的呢。

    于是用完朝食,苏婉雅就坐上回侯府的马车。

    她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她老人家定是想想办法将贺邵衡身上的香包给替换掉。

    太后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做旧嘛,宫里有的是能人,自有办法。只要你不说出去就行。”

    柳阮还能怎么办,她得听太后的啊:“是,娘娘!都听您的,我一定不会说的,您放心!”

    忠勇侯府。

    苏婉雅窝在苏夫人的卧房中,看一眼自己娘,再看一眼娘身旁躺着的弟弟,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苏夫人还没出月子,而且苏侯爷发话了,要她坐满双月子才行,所以还有得熬呢。

    苏婉雅小心地抱起弟弟,轻轻悠了悠,小家伙就朝她咧嘴笑开了。

    “娘,弟弟也太可爱了。爹给他起名字了吗?”

    苏夫人朝她笑了笑,满脸上写的都是幸福:“还没。他说他要好好想想,但这阵子他突然变得很忙,这事就先撂下了。”

    苏婉雅闻言略怔了一下。

    原来这段日子不光自家王爷忙,爹也这么忙?难道是朝中要出什么大事了?

    可看着也不像啊,眼下大郦到处都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模样,今年年景还好,无灾无祸的,所以又能出什么大事?

    奇怪!

    但很快弟弟嘴里发出的呀呀声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让她再没了心思去多想朝中之事。

    “娘,要不咱们先唤小家伙作球球吧?您看他胖的,跟个球似的。”

    “呀呀……”

    “娘,您看弟弟喜欢这小名呢。”

    苏夫人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亏你想得出来。好吧,那就先唤他作球球吧。不都说贱名好养活吗?那咱们也迷信一把。”

    可怜的苏大公子,就这么被自己亲姐姐和亲娘,给安排了这样一个代表小胖子的小名。

    苏婉雅逗着弟弟陪了苏夫人一上午,在用过午食后,就离开了侯府。

    她下午想去自己名下的几间嫁妆铺子里去溜达溜达,顺便也去做一件自己已经想了好久的事,于是第一站就去了一间珠宝铺子。

    到了铺子门口,待马车停稳后,灵烟过来扶她下车。

    就在苏婉雅刚从马车上下来的一刻,街道上,另一辆极其奢华的马车从她身边驶了过去。

    那马车驶过时,车窗的窗帘被风微微吹开了些,露出了一个人的小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