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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苏婉雅就有些疑惑了。

    难道……这人是着急要孩子?

    也是,他在这个时代算是晚婚了,而这个时代又重子嗣,他想要孩子也是常理。

    想完了自己父母,不知为何,她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刚才荣王抓着齐老问东问西的情景。

    当时,这人将怀孕一事问得很是仔细,可齐老本是位军医,实际上并不太精通妇科之事,最多也就能摸出个喜脉,以及开些普通的安胎药罢了,所以最后被他问得都有些跳脚了。

    所以……他这几天疯狂折腾她,难道是为了让她早些有孕?

    苏婉雅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猜到了一个真相。

    因着苏夫人突然有孕,而她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又算是高龄孕妇了,苏侯爷就很紧张,于是当天便没多留苏婉雅夫妇,只打包了些礼物,就挥挥手将他们俩直接赶回了王府。

    回程的马车上,苏婉雅的心情简直好到了爆,她这是在替自己父母开心。

    她知道,自己娘肚子里的这一胎,不管是男是女,只要能好好生下来,爹娘心中的那个心结,到时才会真正地被解开,尤其是自己爹,别看之前他好像已经放下了。

    她虽然一直都盼着能再次给苏侯爷开枝散叶,却也没料到,竟会在自己女儿女婿的回门宴上突然有了反应。

    都怪苏侯爷,谁叫他刚刚见了女婿给女儿夹菜,便也非要给她夹菜,就是那一筷子小酥肉,愣是将她刺激得干呕了起来。

    “别慌!说不定是喜事呢。”

    苏婉雅疑惑地回头看向对方,当看到对方脸上那副微微含笑的模样后,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立即又惊喜地转过头,再次看向苏夫人:“娘,您是……”她眼睛里像是一下子盛满了星星,赶紧屈膝福了福,道,“恭喜爹和娘!”

    苏夫人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说话却突然又呕了一声。

    见状苏侯爷猛地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小丫鬟,急忙吩咐道:“马上出去喊严勇,让他赶快去前院请齐老过来。”

    “慧柔,怎么了?”苏侯爷瞬间站起身,几步就越到了苏夫人身边。

    苏夫人脸一红,觉得自己此刻简直没法见人了。

    这会儿屋内众人的心思都系在了苏夫人身上,却谁也没有注意到,已在门口默默站了一会儿的苏婉华,便也没人注意到,她眼中愈发深沉的目光,除了坐在苏婉雅身旁的贺邵衡。

    苏德业一高兴,转头便吩咐了下去,叫立即给全府下人都加三个月的月银,所以很快,整个忠勇侯府都喜气洋洋了起来。

    等那齐老到了后,就立即为苏夫人号起了脉,不出所料,果然是喜脉,并已两月有余。

    随即全家就都陷入了喜悦之中,当然,除了苏婉华。

    那小丫鬟立即点头应了声“是”,就匆匆忙忙转身跑了出去。

    苏婉雅被苏侯爷这连番操作弄得也紧张了起来:“娘,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她唰地站起,抬步就要往苏夫人身边扑,却一下子被贺邵衡攥住了手腕。

    以为自己知道了真相的苏婉雅,想了想自己眼下的年龄,心里其实还蛮不情愿的,但是又一想,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吧,入乡随俗嘛,不然她还能去喝避子汤不成?

    是药三分毒,喝那东西才真是要搞坏自己身体呢。

    贺邵衡此时坐在马车里,抱着小狐狸,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她腰窝里的软肉,想的却是与她完全不同。

    他刚刚围着那医者问了好些问题,比如女子几岁生子最安全,生子的前几年,女子该如何调理身体才好,等等。

    可惜,可惜那医者并不善于此道。

    罢了,等以后他再去找些专于此道之人,再细细详问一番吧。毕竟小狐狸的娘在生她时就是难产,他怕小狐狸调理不好,待生产时也会遭罪。

    若是那样,他宁可不要她生子。

    他有她就够了。

    忠勇侯府。

    苏德业赶走自己小女儿和女婿后,就哄着苏夫人喝了安胎药,然后待陪着她睡着,自己才起身去了前院书房。

    这阵子苏侯爷其实很忙,因为大郦西南邻国南崑国,最近出现了些异动,貌似其国内某藩王起兵造反,要争夺皇位。

    虽说这是对方国内之事,但大郦边境也必须做好相应防范,以防他国之火万一不小心烧过界,再伤了大郦边民。

    而他身为大郦武将之首,自然会有好多公务要处理,同时也须掌握所有的第一手信息,以便随时应召,进宫去与皇上讨论边情。

    正当苏德业在书房中刚刚翻开一本公文时,严勇突然敲门走了进来。

    他进门后通传道,说是大小姐这会儿正候在门外呢,好像是有事要求见侯爷。

    苏德业略皱了皱眉,心中纳闷,这个时候大女儿来求见自己,是想与自己说些什么?

    “让她进来。”

    “是!”

    严勇退出去后,很快苏婉华就走了进来。

    她朝苏侯爷屈了屈膝:“见过父亲。”

    “嗯!”苏德业点了点头,向旁边一指,“坐吧。”

    等苏婉华坐好后,他开口问道:“华儿,何事来找为父?”

    苏婉华垂了下眼,又小心地抬起,之后看向苏侯爷嗫嚅着答道:“父亲……”

    然而刚说完这两个字,她却一下子站起身,噗通一声跪到了苏德业面前:

    “父亲,请允许女儿去看看自己外祖母吧!虽说她之前有过种种罪过,但如今经历了丧子、降爵等等打击,已然不过是个风烛残年、卧病在床的可怜老妇人而已。可……可她,她毕竟是女儿的外祖母啊!父亲,女儿想去看她一回,不过分吧?”

    苏德业听完自己大女儿的话,深深思索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