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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吃到大旗鱼。我表哥食言而肥,不但不给我报酬,还把这鱼每次都给我表嫂定走,也太欺负人了。”

    “这次我好不容易趁着他大婚,赶在他前边发现百味斋里来鱼了,我怎么能放过?”

    俞善见状心中一笑,他还以为是谁呢?感情是公主大人到了。

    那小丫鬟好像正在劝着她什么呢。

    可她听完后却使劲摇了摇头。

    不过公主不久前才办了及笄宴,那她不应该已经十五了吗?怎么看起来还会这么小呢?

    得了,公主是大是小关他什么事?赶紧把人稳住才是正事。

    刚到楼下,他就见一可爱包子脸的小姑娘,正嘟着嘴坐在一张桌子旁,生闷气呢。

    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内着一身淡黄袄裙,外披一件大红披风,领口、袖口滚着上好的雪貂裘,她面容娇好,唇红齿白,眼睛又大又圆,整个人看起来粉雕玉琢的,着实可爱得紧。

    而她身旁还站了三个一看就是高手的侍卫,和一个满脸急色的小丫鬟。

    今年这种鱼,因大郦南方干旱,其所在的瀑布水少了许多,其产量也就少了许多。上个月,百味斋甚至连一条都没得着。

    然而,还没等俞善等来自己老友,就先听楼下闹了起来。

    百味斋里。

    俞善知道自己老友今日一定会上门来与他喝酒,便让人去到后院酒窖,起出了一坛陈年好酒。

    来到卧房外,与丫鬟们交待了几句后,贺邵衡就大踏步朝府外走了去。

    今天他得去趟百味斋。之前为了筹备大婚,他都已有月余没过去过了。

    贺邵衡带着苏婉雅从宫里出来,先送她回了王府。

    也巧了,今日百味斋里刚到了一条大旗鱼,他便想着,等老友走时,刚好可以带回去,给他那位才娶的小王妃吃。他那小王妃不就好这一口吗?

    这时一伙计跑了上来。

    说罢他就抬步往楼下走了去。

    “掌柜的,不好了,楼下来了一位不知是哪家的大小姐,非闹着要点那大旗鱼,说她早就让人留意咱们百味斋了,知道咱今天店里进鱼。还说,若是……若是今天不肯将那鱼卖给她,她就要砸了咱们百味斋。她带着好几个侍卫呢,都看着可凶了。”

    “哦?”俞善一挑眉,倒也没着急,“走,先下去看看!”

    虽然应该没什么大事,否则俞善肯定会派人来联系,但自己成婚,唯一的好兄弟却因身份原因不能来参加,他还是挺遗憾的。

    所以,今日他定要去补对方一顿喜酒。

    唉,都是邵衡那家伙惹的祸!

    这公主也是可怜,居然被自己表哥给气成这样。

    算了,他做一回主,店里刚来的这条大旗鱼,今儿就做给公主吃吧。

    于是俞善走上前去,长身一揖:“姑娘,咱们到楼上雅间里去坐坐如何?”

    “你谁呀!”玉阳公主嘟着嘴瞪了他一眼。

    “在下百味斋店主俞善。”

    玉阳闻言立马从椅子上蹦了下来,上前一把抓住俞善的衣领,然后满眼放光地盯着他问:“也就是说……这里你做主?这大旗鱼也你做主咯?”

    俞善温和一笑,一点没因公主的无礼举动而羞恼:“正是!”

    “好!那咱们就到楼上去谈!今儿你要是不能让我满意,那我就拆了你这楼!”

    说罢她便放开俞善的衣领,越过他,率先往楼上走了去。

    别看玉阳公主嘴里一口一个我拆了你这楼,其实她不过是气狠了,放些狠话罢了,若让她真仗势欺人,她还真做不来呢。

    今儿这鱼,若店主就是说她表哥已经定了,不肯做给她吃,那她最多在店里崩溃大哭,再打滚闹一场而已,其他的估计也再干不出啥来了。

    另一边,俞善既已决定今天这条鱼要做给公主吃,那上楼后他便与公主好谈了。

    于是半个时辰后,楼上一雅间内,玉阳公主就笑语晏晏地一边吃着大旗鱼,一边跟俞善愉快地聊起了天。

    “俞善哥哥你真好!比我家那两个亲哥哥和一个表哥都好。你这店里菜也好吃,不仅仅是大旗鱼好吃,其他的菜都好吃。”

    俞善看着对面吃得满嘴是油的小丫头,脸上温和的笑就没断过。

    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妹妹多好,疼都疼不过来,邵衡那家伙怎么还忍心欺负?

    又过了半个时辰,百味斋大门口。

    “俞善哥哥,我走啦!下次有机会我再出来玩,一定还来你这里用饭。今天就谢谢款待啦!”

    小姑娘的一双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开心的情绪全都写在了脸上。

    她一边挥着手一边跟俞善依依不舍地告着别。

    俞善脸上神情还是那般温和,但眼睛里却不同往日那般沉静,而是也染上了愉悦的色彩:“好!下次你来,我亲自做几道菜给你尝尝。”

    “嗯,那说定了哦!”

    送走了人,俞善一回头就见贺邵衡站在了自己身后。

    “来了怎么也不出来见见自己表妹?”

    贺邵衡笑了笑:“欠着她债呢,不敢见。这小讨债鬼可厉害了。”

    俞善嗤笑了一声:“呵,还敢说?得了,我已替你把那债都还了。今儿的鱼没了,都已经做给她吃了。”

    贺邵衡拍了拍他肩:“无所谓!走吧,咱们上楼喝酒去。”

    那大旗鱼,他家小狐狸早就有些吃腻了,今儿这条鱼,他本来也会拿去给玉阳还债的。

    俞善一看他那态度就猜到了实情,便白了他一眼:“真无耻!”

    贺邵衡正吊儿郎当地往楼上走呢,闻言边走边回头道:“我只承诺过给她带鱼吃,却从没承诺过要什么时候给她带。所以,最后能让她吃上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