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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邵衡立即双手分开,高举过肩,然后笑嘻嘻地看着她,一脸无辜道:“不让说就不说呗!反正,只要您肯亲自去给她做衣裳就行。”

    柳阮气不过地抬起手,用力拍了几巴掌贺邵衡肩膀,直拍到自己手生疼才算出了气。

    等出气了,她又转过身坐回椅子上,扭头看向贺邵衡,一脸了然道:

    “若是您不赔,到时候被传了出去,那人家不都该说,您这霓裳阁是店大欺客嘛?”

    “放屁!”柳阮一把拂开贺邵衡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然后蹭地站起身,转过头,一手叉腰一手点着他,瞪圆了眼睛气呼呼地说,“你个小没良心的,你敢再给我说一遍?”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小丫头的身子是怎么摔的,嘴是怎么肿的,衣服是怎么破的。”

    “你就说吧,是不是你干的!尤其是小丫头那嘴,是不是你给吻肿的?”

    贺邵衡听自己姨母语气不悦,也没着急,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笑了笑,站起身,走到柳阮跟前,将其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绕到她身后,给她捏起了肩。

    一边捏他一边插科打诨道:“柳姨,您看我这不也是为了您好嘛!人家小姑娘可是在您那霓裳阁里摔的跤,磕的嘴,还把新裙子给扯坏了。”

    第二天,当郦太-祖穿上那件龙袍,如神祇般出现在战场上时,一边提振了己军士气,一边震慑了敌军心神,这才一举拿下京城,后来更建立了大郦朝。

    但却鲜有人知,那女子,其实也是太-祖一生的挚爱。

    大郦很多人都知道,建国前,大郦的开国皇帝,郦太-祖,曾受到过一位女子的襄助。

    那女子可谓奇女子了,一手制衣本领简直神乎其神,甚至有传说说,她乃天上织女下凡,而这手本领也为其赚取了大量财富,便是用这些财富,她倾尽所有地帮了当时还只是异姓王的郦太-祖。

    “好你个臭小子,还不放心你姨母了是不是?怕我不去给那小丫头做衣服,竟都堵到我府上来了?”

    这位霓裳阁阁主,闺名叫做柳阮,是霓裳阁的第三代阁主。

    霓裳阁阁主从忠勇侯府出来时,太阳已经西斜,她便没再回霓裳阁,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府邸。

    据说,当年郦太-祖在最后攻打京城时,曾久攻不下,后来,这女子连夜为其缝制了一件龙袍。

    然而,在朝局稳定后,她却说什么都不肯入宫封后,无奈,太-祖只得准其不入后宫,却要求其必须留在京城。

    而眼下这位霓裳阁阁主,就是当年那位小公主的女儿,即贺邵衡公主娘的表姐,所以他确实该称她为姨母。

    于是女子便在京城脚下开了这间霓裳阁,后来还为太-祖生了个女儿。

    这个女儿,虽随了女子姓氏,姓了柳,没有公主身份,却是太-祖晚年最疼爱的小公主,甚至,在其弥留之际,还下了密旨,要后继帝位之人必须全都善待柳家子孙。

    可她怎么会是贺邵衡的姨母呢?

    这话要说起来,就长了……

    贺邵衡只挑起眉,抬手摸了摸自己鼻子,却没答对方的话。

    这话让他怎么答,他既不想骗自己姨母,又不想坏了小丫头的名声,反正事是他干的,他负责不就得了,问那么多干嘛!

    柳阮一见贺邵衡那副不吱声,却是已默认了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懂?

    不过,她心里倒是挺高兴的。

    她与贺邵衡的母亲,实际上是表姐妹,虽说一个宫内一个宫外,但因太-祖密旨,先皇便让其皇后,即当今太后,经常找借口召柳家女孩进宫,以便加以照拂,因此她们两姐妹就会经常相见,又由于性格相投,感情就非常好。

    后来,贺邵衡父母惨死,柳阮便对自己表妹留下的这唯一一滴骨血,开始倾力相护,甚至,都把他当成了亲儿子一般对待。

    然而眼下,这小子都已过弱冠之年,却仍一直不肯娶妻,可把她和太后给急坏了。

    所以,今日在得知对方竟跑去唐突了一个小姑娘后,柳阮的心就活乏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外甥不是那种浪荡子般的色胚子,没事见个有姿色的小姑娘,就会调-戏一番。

    相反,他极洁身自好,从不近女色,甚至,到现在应该都还是个童男子呢。

    所以,这小子肯定是心里已经有人家了,才会下手的。

    不说别的,就凭他非得逼着自己上门去给人家做衣裳这劲,便可知,那小丫头在他心里有多重。

    不过柳阮此时心里虽活乏了,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她唬着个脸,朝贺邵衡问道:“臭小子,我问你,你欺负那小姑娘了吗?”

    贺邵衡眨了眨眼,心想,当时自己抱了苏婉雅,也吻了她,算是欺负了吧,便点头道:“欺负啦!”语气还挺仗义。

    这柳阮就又来气了,她突然来回扭头,往四周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跑到门口立着的有半人高的大瓷瓶旁,抓起瓷瓶中插着的鸡毛掸子,转身就朝贺邵衡奔了过来。

    来到近前,她抄起鸡毛掸子,便往贺邵衡身上打了下去,一边打还一边骂:

    “臭小子,你若想要人家,就先娶了再要不行?怎么还非得先欺负呢?你这样,让人家小姑娘以后怎么做人?万一这一次就怀上了,可怎么办?你说,你当时有没有用强?”

    贺邵衡哪里能站在那等着挨打,他一边躲一边跑,同时嘴上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