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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怕自己还没等庇护好杨慧柔,就害死她,苏德业便开始逃避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压抑着自己对苏夫人的情意,压抑着自己对她的欲望,也压抑着自己对她的所有关注,最后,甚至都压抑到了麻木的地步。

    而苏夫人,性子极为柔顺,竟也配合着他,十多年来同样在压抑着自己,她不出门交际,不随心妆扮,只全心全意将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给他找一点麻烦,年纪轻轻便活得如同老妪一般。

    杨老爷当初之所以要把女儿嫁给他,就是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儿在自己死后能得到忠勇侯府的庇护。

    毕竟杨家那么大的产业,一旦杨老爷去了,那他女儿便变成了一块肥肉,还是一块谁都能动的肥肉。到那时,杨慧柔到底会遭遇何种命运,就不得而知了。

    但自从两个女儿落水后,她就变了,像想开了般,好似又活了过来。

    原来……她打扮起来,竟仍如年轻时那般明艳,耀眼得令他那颗麻木的心,瞬间就活乏了过来。

    经历了两位夫人难产,一位惨死,一位差点惨死,他害怕了,害怕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对苏家的惩罚。

    他和他爹、他祖父,在战场上杀过太多人了,估计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吧,才会要苏家绝后。

    那好吧!绝后就绝后,但他却不能再害任何一个女人了,尤其是慧柔,她可是杨老爷唯一的孩子。

    所以后来,当杨老爷提出婚配之请时,他就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时他已丧妻三年,为原配也整整守孝了三年,算是对得起当年原配一心求嫁的情意了。

    苏德业到现在都能记得,自己第一次去杨家借粮时,在院子里偶遇杨慧柔的那一刻。

    她是那般的明艳动人……

    原来,自己对十多年前,两人成婚时的点点滴滴竟从未曾忘记。

    只不过,一直将一切都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

    苏德业抱住自己夫人,原本是为了安慰她,却不知为何,抱住后就不怎么想放手了。

    纤纤佳人,临湖而立,柳眉星目,袅袅婷婷,一阵微风轻轻吹过,几缕青丝滑过了那张娇媚的面庞,最后撩在她俏丽的粉腮上,也撩进了他已闭合很久的心房里。

    其实照常理,在大郦,一般男子丧妻,只守孝一年便可再娶的。

    除了第一年时对她的疼爱,之后他在她生雅儿差点难产后,就开始逃避了。

    于是,他便三媒六聘地将杨家独女迎进了门。

    可婚后他都做了些什么?

    当年娶她时,他并不是如她想的那般,只为报答她爹的恩义,也不是只为给自己大女儿找个身份低些,不会压制她的继母。

    而是……他确实对她动了情。

    也让他再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譬如眼下,他见了她的泪,根本承受不了,仿佛每一滴都烫在了他心上。

    罢了!人生苦短,他实在不该再这么压抑着自己,也让她过得那么苦。

    只是不生孩子而已,除此外,别的所有方面他都可以好好疼她。

    “侯爷,我没事了,您放开我吧。您也该回前院去歇着了。”苏夫人见侯爷抱着她不放,就羞红着脸软声提醒了这么一句。

    苏德业不为所动地低头盯着那张明艳的脸,好半天才哑着嗓开口道:“以后都宿在正院,不回前院了。”

    “啊?”苏夫人一时间没明白苏侯爷话里的意思,就愣愣地抬头望向了他,眼下还挂着几滴泪。

    那泪在烛火的映照下,耀着璀璨的光,将苏夫人粉红的脸庞,妆点得异常艳丽。

    苏德业情不自禁就吻了下去,先是温柔地吻去了她腮边的泪……

    涩的……

    又吻上了她的唇……

    好甜……

    很快这个吻便不再温柔,似乎将十几年的压抑之情全部释放出来一般,都快将苏夫人燃尽了,令她站也站不稳,不停后仰,几乎挂在了苏侯爷箍在她腰间的手臂上。

    当晚苏德业宿在了正院。

    他确实没真的要了苏夫人,但是他吻遍了她全身,用其他办法让她哭了半宿,也用她那双状似无骨的滑嫩小手帮了自己。

    到第二天起床时,他是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春风得意,可苏夫人却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因此当苏婉华和苏婉雅来正房请安时,她们俩这么些年来,第一次在这个时辰见到自己爹还在正院,并被自己爹告知,苏夫人仍在睡,不许吵她,都免了今日请安。

    苏婉华只眸光闪了闪就告退了。

    她一边走,心一边在往下沉。

    难道父亲宿在了正院?

    那女人消停了十几年,竟在这个时候又开始勾引父亲……

    是苏婉雅给出的主意吧!

    难道……继母这是想给父亲再添一子,然后好让苏家的爵位落到她儿子头上,这样等父亲百年后,她女儿苏婉雅好仍有靠山?

    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