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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在那里的余嬷嬷倏地抬头,正迎上谢芊葇那束犀利冰寒的眸光,她一个激灵瞬间又联想到寒光闪闪的银针,连忙结结巴巴道:“大小姐……说得自然是事实。”

    谢老太君闻言,顿时急怒攻心。

    她一方面怒恨自己身边之人轻松地就被拿捏了。

    另一方面又惊诧于眼前的谢芊葇三言两语就把余嬷嬷之前控诉的罪责摘得一干二净。

    还给自己为何不来鹤延堂做出了合理解释,而且还将自己置于一个弱势位置,如果有人要怪罪惩罚她,那自然就是对方的不是了。

    好一个牙尖嘴利、心思缜密的丫头。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赶紧滚下去!”谢太太君朝着跪在那儿的余嬷嬷狠狠地射去一记眼刀,疾言厉色道。

    “是,老太君。”余嬷嬷赶紧狼狈起身,慌乱地退出正厅。

    老太君怒火攻心,不禁腹诽:之前她还想责备自己那个儿子连一个小小的丫头都拿捏不住,捅了那么多幺蛾子出来。如今看来是她小觑了。

    谢芊葇当下无视面色铁青的谢老太君,佯装轻咳了两下。

    容青立刻从轻竹端着托盘里倒了一盏早就备好的茶水,恭恭敬敬地呈到了谢芊葇的手上。

    谢老太君心里的怒火再度高涨。

    原本她注意到谢芊葇身后的丫环端着托盘过来,还以为是带了什么好东西来孝敬她的,敢情是她想多了。

    这个孽障竟跑到她这儿来摆排场了,也太目中无人了。

    谢芊葇抬眼瞧了谢太君一眼,捧起茶杯就着杯沿掩去唇角讥诮的弧度。

    等她饮完茶水,顺手将茶杯交给容青,这才不急不躁地看向谢老太君,仿佛看不到对方难看到极点的脸色。

    “我身体不适,老有口渴的毛病,不敢叨扰老太君的人给我看茶,所以我就自备了茶水,还请见谅。”

    谢老太君顿时脸色一僵,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这个孽障分明是在讽刺她这个老太婆有意怠慢,简直也太猖狂了。

    谢芊葇很满意谢老太君拼命压抑狂怒时的表情,唇角衔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犹记得前几日君奕辰也是极具排场的出现在养心殿,今日她也同样效仿出现在鹤延堂。

    下一刻她不禁腹诽起来。这算不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

    可是那个男人到底算“朱”还是算“墨”,她一时也分辨不出。

    但是有一点儿可以肯定,这个摆排场的法子用起来,效果真心不错。

    当然她可不会和那个男人拼排场,她只是简单地备了茶水而已。此番也仅仅是为了给眼前的老太婆添堵罢了。

    “先前听闻老太君传唤我,不知所为何事?”谢芊葇明知故问,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