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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李卿卿还有些担心,如果密道的另一头也是一口枯井,万一端木羽内力不支飞不上去怎么办?飞上去了推不开青石板怎么办?

    但是密道尾端的一段台阶让她安心了,很好,还是给汝阳王留一个全尸好了,看在这些台阶的份上。

    “喀拉拉……”

    常年密合的石板彼此摩擦着,带起一阵让人胸口发闷的声音,本来以为终于可以休息一下的李卿卿和端木羽在石板被推开的那一秒,稍微安下来的心,一起沉了下去。

    因为,那个被推开的,细微的缝隙里,透出朦胧晕黄的灯光来。

    明明是那么微弱的光亮,可是在李卿卿眼里看来,却比直视烈日更加刺得眼疼脑子疼,有光,那么有很大可能性就说明,有人。

    “继续。”在端木羽考虑是否让李卿卿先退回密道的时候,李卿卿附在他耳边低声鼓励着。

    柔软的躯体,温热的呼吸,让端木羽耳际一红,眼帘半合,敛去心底刹那间冒头的不该有的情绪,手上继续用力,沉重的石板缓缓推开,压在端木羽和李卿卿心头的巨石却越来越重。

    因为,他们都看到一个蜷缩在房间角落中的某个人。

    叶芝兰。

    李卿卿这会儿只觉得心脏超负荷跳动,砰咚砰咚的考验着自己的血压。

    难道说,汝阳王早就预料到他们会从这条密道潜入王府,所以故意演了一场戏诱导他们吗?

    不,不是。

    李卿卿在心里喝止着自己纷乱的思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就算汝阳王有所预料,也绝不可能那么准确的预料到她和端木羽会窝在那条暗巷里。如果是普遍撒网,难道要让满城的手下都彼此重复那句对话?

    万一她和端木羽在城中的时候发现所有的人的说辞都一样,汝阳王不就傻眼了吗?

    或者说,只有汝阳王和汝阳郡主的吵架才是演戏,只是算定了他们会来?

    “你们居然会进王府来,呵呵,他猜错了,他总是错,这次也一样,呵呵呵……”

    叶芝兰看见他们,不喊不叫,只是挂着甜笑看着他们两个人,嘴里念念叨叨自言自语的。

    见她这个样子,李卿卿不由得和端木羽对视了一眼,叶芝兰,疯了?

    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这个推测,然后一起皱眉,这怎么可能?

    “端木哥哥,你可不可以多陪我一会?”叶芝兰的目光定定的望着端木羽,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儿来。

    李卿卿挑眉看着端木羽,“端木哥哥?”

    难道她在宫里被当作袭击目标,不是因为她太拉仇恨,是因为叶芝兰把她当成情敌了?

    要不要这么乌龙?

    “不对,你不是我的端木哥哥!”

    可怜端木羽连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叶芝兰又闹腾起来,对着端木羽低喊了一句之后,就抓着地上的干稻草往李卿卿身上砸过去。

    “你这个坏女人!你怎么可以和我的端木哥哥成亲!坏女人!坏女人!”神志不清的叶芝兰像个不懂事儿的小娃儿,一个劲儿的对着李卿卿砸干稻草,嘴里还念念有词的骂着她。

    李卿卿这一次连话都懒得说了。

    拜托,嫁给你亲爱的“端木哥哥”的人不是我,是另外一个李卿卿好吗?

    这一天,马车赶路,林中拼斗,紧接着又走了那么令人缺氧窒息的地道,李卿卿深深的发觉,叶芝兰就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摘下一根落在头发上的枯黄稻草,李卿卿潋滟的眸子不满的嗔了她一眼“你要怪人也先搞清楚对象!”

    说完,也不搭理叶芝兰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找了个墙角径自窝着去了。

    端木羽见她要闭目养神,赶紧把她的魂儿给叫回来,“先别睡,你身上的伤口没处理,万一等明天发炎就更难办了。”

    心里重重的哀叹,但是李卿卿也知道端木羽说的绝对有道理,只要认命的从腰包里取出一瓶药粉放到对方骨节分明的大手中,“哪,撒一层就好了,不用太多。”

    说完了,也不顾自己的举动会对端木羽造成多大冲击,大咧咧的脱了外衫,又脱了里衣,穿着个粉色的肚兜背对着端木羽往地上一坐,“快点,我好累。”

    地牢里昏黄的烛光给面前赤裸的雪白玉背洒了一层金粉似的光泽,端木羽耳根子一热,差点捏碎了手里的白玉药瓶。

    “端木羽?墨迹什么呢,上完了药你也要赶紧运功疗伤了!”

    李卿卿觉得地牢里有点冷,脱了衣服之后身上凉飕飕的,又困又冷,口气也比刚才查了些。这男人磨蹭什么呢,就不能快点,时间宝贵好不好,谁知道汝阳王什么时候会滚进地牢来!

    “嗯,你忍忍。”

    端木羽暗暗深呼吸,稳了稳心神,小心的捏着白玉瓷瓶往李卿卿靠近左肩蝴蝶骨的伤口上撒药粉,还好,伤口并不深,没流多少血,看样子也不需要包扎,只要上了药收了口就不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