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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羽眸色深沉,确定眼前人是铁了心要摆出一副疏离态度来,唇边的笑意不敛反增,俯瞰着近在咫尺的人儿,“我可是答应了母后要好好照顾卿卿,万一磕了碰了,岂不是有违承诺?”

    “三皇子身子未愈,您身娇肉贵,还是先照顾好自己比较打紧,现在看来,似乎是我比较有自保能力。”李卿卿压根儿不买账,淡淡斜睨了他一眼,明褒暗讽。

    “那么”,端木羽俯身靠近李卿卿,低沉的笑音吹拂在耳畔,一阵热烫,“卿卿可要记得保护我这个病人才好。”

    李卿卿收在袖子里的手倏地握成拳,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若遇到力有不逮之处,还请三皇子自求多福。”

    言下之意,就是要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笑意在晶石般的黑眸中一闪而过,端木羽看着李卿卿冷淡的眉眼,嘴角的弧度加深,眼前的人儿,真是越看越有趣儿。

    马车疾驰了好一阵子,李卿卿看着车外的景象由城市过渡到人迹稀少的郊区,眉头不由得一皱,都城的地图她早就烂熟于心,这里绝不是任何一处公布出来的牢房的所在地。

    “主子,到了。”

    驾车的车夫嗓音有些熟悉,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端木羽一听到了地方,在车上的一只三层柜里摸出来个黑中带金色的面具扣在了脸上。面具遮住了左边的半个额头,左眼,以及三分之二的左脸,寻常人见了大抵都会以为是脸上受过伤,拿来遮掩免得吓人的。

    端木羽戴好了面具,见李卿卿眼巴巴的瞅着自个儿,了然的笑,“你不常在人前露面,无需做这些。”

    李卿卿点头,但仍旧没挪动身子,娇美的眼落到先一步下车的端木羽背后,站在车辕上准备下车的人所有所觉的回头,“怎的还不下车?”

    “这里是哪儿?”渗透进骨子里的谨慎让李卿卿对陌生环境抱持着放不下的警戒心。

    “都城南门外的速水镇。”说话间,端木羽已经从车辕上跳了下去,站在平地上等待李卿卿下车。

    习惯性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李卿卿一手提着裙摆,避开端木羽伸来的长臂,足尖轻点车辕,飘飘然落了地。

    “去将车马找地方存了,我们在这等你。”

    收回空落落的手臂,端木羽也不恼,只当没这回事儿一样的吩咐车夫该干嘛干嘛。

    李卿卿在车夫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看了一眼,当下感觉身上一僵。

    喝!这不是那个抱走她心爱花草的混帐东西,端木羽身边的暗影!

    暗影的身高和端木羽相仿,低头俯视了李卿卿一眼,让李卿卿无语的是,她明显在对方的眼神里发现了不满和戒备。

    干嘛?他主子扑出来挡银针也能怪到她头上来?太无理取闹了吧?

    李卿卿偏过头,呿了一声,“不是要去见人,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总不至于那个过度紧张的皇帝在这种地方偷偷建了座黑牢吧?直接在皇宫里挖个地道做牢房多方便,谁想劫狱还得掂量掂量那些大内侍卫的功夫呢!

    “这里是他的老家,父亲将他遣回祖宅闭门思过。”

    端木羽笑睨着拿眼刀甩到暗影后背的李卿卿,称呼上避开了会让人察觉身份的词汇,简单的解释着。

    “闭门思过?”嘴角抽了抽,李卿卿心里帮他换成另外四个字:变相监禁。

    这皇帝是有多**,把人关着也就算了,还非得把人家关在人家自己祖宅里。这可倒好,好好的祖宅变牢房,不知道祠堂里供奉着的祖宗泉下有知会不会气的蹦上来。

    “主子,车马存在食肆,可以走了。”

    暗影办好了事儿回来,那张脸冷硬的活像是石膏塑像,声音也是一板一眼的听不出音调起伏。

    “嗯,我和卿卿一起进府。”端木羽略一思量,下了决定。

    “……”

    李卿卿眼睁睁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又观看了一次大变活人,暗影随着端木羽一句话就直接在眼前消失不见了。

    眼角发僵的李卿卿看了看四周围,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没有什么路过的百姓,不然刚才这一幕让人看见了,保准被人当成妖怪架起来刀削火焚了事。

    “走吧。”

    “嗯。”

    “对了,今儿个办事儿要委屈卿卿一下”,端木羽俯下身,淡色薄唇靠近李卿卿耳边,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小巧白净的耳垂儿,“我们在人前得装成夫妻,掩人耳目。”

    李卿卿拧眉打量着笑的有些贼的端木羽,白瞎了这副好皮相,笑成这种着人恼的死样子。

    “你不是说人被罚闭门思过,为何要做这些手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