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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是有的。”顾卿辰似笑非笑望向顾瑶:“我的小厮在我阿姐出事的那座假山捡到了这个,不知郡主是否认得?”

    顾卿辰从袖中掏出一件首饰来,顾瑶一看那花簪子便如坠冰窟,浑身仿若冰雕冻住了僵硬到难以动弹。

    那花簪子她怎么可能不认得,她经常见顾长铭,又岂会不知顾长铭对他那通房婢子玉柔爱不释手百般宠爱,这花簪子乃用金玉雕刻而成,价值不菲,顾长铭为讨那婢子欢心不惜重金买来送与对方,为此还遭了她爹的一顿毒打。

    而那玉柔每次出门总要带着这簪子显摆,次次都要把簪子簪在最显眼的位置,顾瑶怎么可能不认得。

    可若只是区区一个金簪子倒也无可厚非,可那簪子之上篆刻着她端亲王府的家印,这如何解释都是身跳黄河,无法洗清嫌疑。

    可是她记得今日顾长铭出门分明没有带那玉柔啊,但那簪子就明晃晃摆在眼前,这是怎么回事?

    “郡主是不是疑惑那婢子分明没来,为何这簪子却出现在了梧栖阁?”顾卿辰一眼瞧破对方想法,一语中的。

    顾瑶脸色有些暗沉,对顾长铭那惹是生非的蠢货恨到了极致。

    今日这事若只有木蓉蓉参与那便只是女子家的恩怨,她从中周旋也激不起太大浪花,可若是顾长铭参与进来,那这事就变了质了。

    说小了是二人合伙整蛊安锦舒,想叫对方难堪。

    说大了......

    那便是堂堂太守府与端亲王府欺辱陷害都护府嫡女,想叫对方声名尽毁,永失清白,这便是三个世家的恩怨,那便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令弟在扬州城内的声名想必郡主也有耳闻,秦楼楚馆,歌楼舞榭,赌坊戏楼,令弟可是这些地方的常客,常常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众人因此给他安了个“惜花公子”的名号不知可对?”

    顾卿辰所述并非密幸,顾瑶自是没有否认的道理,顾长铭这些事人尽皆知,对方知晓也在情理之中。

    但顾卿辰接下来的话却叫她满眼满脸皆是惊骇。

    “听说令弟房中有个极其貌美的通房婢子,身姿妖娆,极受令弟宠爱,不知可有其事?”顾卿辰声音带着凉薄笑意,顾瑶听着分明感觉对方已经知晓那簪子的来历,这般问她只是为了得到她肯定的答复。

    顾瑶捏着掌心久久不曾答话,她知道,此话一出,事就再难反转。

    她思考良久终是决定在为顾长铭辩解一二,顾长铭虽性子纨绔但她还是愿意相信他不会因为区区一点小事就这般报复于安锦舒,许是误会也不一定。

    “我觉得此事疑点颇多,指不定是贼人故意栽赃也说不定,安妹妹觉得呢。”

    顾瑶目带期许看向安锦舒,她知晓自己这话是在自欺欺人,说这话时甚至不敢直视顾卿辰的眼睛,她想安锦舒同样身为女子,应该会明白她的苦衷吧。

    她把仅有的希望寄托在安锦舒的身上,此时此刻的她丝毫不像刚才雷厉风行的彪悍顾瑶,这一刻的她又恢复成了那心思玲珑,以端亲王府利益为重的安阳郡主。

    安锦舒已经从顾卿辰与顾瑶的对话以及表情中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木蓉蓉勾结顾长铭合伙陷害于她,那簪子乃是顾长铭通房婢子的贴身饰物,那饰物的出现便代表了顾长铭的参与。

    而顾瑶分明认得那簪子,可她却顾左右而言他,安锦舒的心透着寒气,在顾瑶期许的目光下她给了对方台阶:“郡主的担忧是正常的,民女也觉得这事有蹊跷,既然大家都有疑虑,那不妨把此事交给官府处理吧。”

    “到底是何人陷害于我,目的是什么,官府一查便知,届时咱们都不用为难,也不用互相猜忌,于郡主你于我都好,郡主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