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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之上,李邵仪一袭明黄龙袍,彰显威严,此时正正襟危坐。

    隔了条珠帘,一娇弱女子还在贵妃椅是侧躺,丹凤眼勾着,正漫不经心的看着帘外,嘴角噙着笑。

    鼻息浅哼,眼睛狡黠地转了几转,心中只道:不想,你也有今日。

    愈发笑得愉悦,却更添两分杀意。

    “宛秋,替朕解释解释。这些,你该如何说?”

    李邵仪这话一字一句,既清晰又疏远,仿佛就快认定了这些行为是纪皇后做的。

    安守义连忙将几个时辰搜集来的东西赶紧呈上,双手一托,至于眉心。

    那女子今日特地穿了一袭明黄凤袍,一般是举行国庆时节或庆典才穿着的。

    今日。

    在李邵仪兴师问罪的时候,特意穿着。整个人优雅,端方,也是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派。

    她与李邵仪,此时就跟两柄利剑对峙而发一般,略微带着敌视。

    纪宛秋腰杆挺的笔直,傲睨万物。

    身为皇后,居然站在大殿居中被人审问!虾兵蟹将,魑魅魍魉却坐在两旁,简直可笑!有辱国体。

    纪宛秋环顾四周,眼中的冰棱子悬在每个人头上……

    “给本宫,搬把椅子。”吐字如菊,傲然的很。

    与李邵仪一番对视,看着殿下的女子,身为国母,总不能跪吧。

    安守义一眼,心下当即省得,立马抬手,同着几位有力的太监连忙搬了凤座在纪宛秋身后,跪请纪皇后入坐。

    纪宛秋不动,再言。

    “本宫站着,尔敢入座?”

    大殿回荡着威严的声音,撞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刺进每个人的血肉里。

    纪宛秋昂首彰显着自己的身份。

    四周以淑妃为首,全都从椅座上跪在椅座前,俯首帖耳,不敢造次。

    曲是欢在帘子后,不动半分,只是静静的隔着帘子望着东唐的皇后,此时强硬蛮横的作为。心下换想,若是曲是欢在这样的境地,怕也是这样的作派行风。

    李邵仪看着满殿妃嫔尽匍匐在地,扶额,略显不悦。“宛秋,莫闹过了。”

    纪宛秋仪态款款地坐下,纤长修白的指尖扶上凤椅。

    右手食指曲起,轻轻扣起凤头。眼睫毛扫下一片阴影,小嘴微微一嘟。

    “臣妾哪里过分?可有比您,栽赃我,更过分吗?”

    语气此时软下来,娇声媚气,如同一汪春水,夹着委屈,直接翻滚进李邵仪心涧里去。李邵仪强硬的身姿从原先的正襟危坐,身躯偏软了些,卸了两分了,靠在龙椅上。

    这一靠,细微的动作,曲是欢心里猛然被击,不动声色的警惕起来,瞧着外面,神情凝重起来。自然,这一靠,也没逃过纪皇后的眼,观之,细细的扯起嘴角,不露声色的笑起来。

    一四十好几的夫人,穿着诰命,从一旁座椅上起身,朝着李邵仪行礼,又对着纪皇后行礼。

    方,对着皇上说。

    “初春旱雷稀少,偏在我儿生产是旱雷大作,又偏巧击中产阁院儿后的树,陡然升起一丈余高的火,最后还砸在我女儿的屋子上。顿时房屋倾塌。

    臣妇叫枝香去看过树,树里被人灌了铁水,树叶还尚绿,那定是这两日作为。没灌铁水的,全被塞上这样的符箓,皇上请过目。且,在花草丛里,树根有被人凿过的痕迹。”

    话未尽,物未呈上去。一盘的符箓,画的什么谁也看不懂。

    纪宛秋的婢子若月胆大的疾步跨过几步,越过安守义先行拿过来,递给了纪宛秋。

    李邵仪正要发话,纪宛秋昂着脖子。“怎么,不给‘冤屈者’辩白?”

    那‘冤屈者’咬字很生硬,刺啦啦甩到李邵仪脸上。

    他皱着眉头。

    确实,方才有些着急的传唤纪皇后过来,如同听训判罪一般,可不是当着众人拂了她的威严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