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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久。我要去多久。”

    李邵仪接下来的声音,决定了她多长时间后会自由,故此,呦呦抱以极大的渴望去细听。

    “你多久能偷回来,就是多久。不能,就是上次的击掌之约,十年。”

    呦呦此时,心里平静一些,浅浅笑道:“那我不偷,十年之后你也能还我自由是吗?”

    李邵仪点了点头。

    “你去了之后,越快,不就越能更快的得到自由吗?”

    呦呦浅思一番。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抬头,眼睛喜咪咪的。

    “我刚才在懿亲王府看见了一个人,纪祁迟。他怎么成了连下人都敢驱逐的人?”

    提到了纪祁迟,李邵仪神情终于有一丝丝变化,却不太大。

    “印证是他教唆下的毒。你不是误喝,你是故意让朕知道的吧。为什么?单纯的想告诉朕?你会这样有心?”

    呦呦摇摇头,“不,我只是想让你拔出萝卜带出泥,处置处置皇后和李清运。尽快的让我那个圣光普照的哥哥坐上太子之位,我好得自在。如果你和曲是欢死了我能得自在,我觉得你们还是死了比较好。”

    说罢之时,她略显神情悲凉,语意里带满了恶意和诅咒。

    李邵仪皱着眉毛,虽说已经习惯了她的恨意,但每每听到,还是略显刺耳。

    顿了好半天,李邵仪才说。

    “那你可要失望了,朕只是将纪祁迟的身份贬为平民。纪将军乃我国肱骨之臣,正受重用呢。”

    打一棒子给个枣。

    “纪家这么好打发?”

    李邵仪挑开话题,上下看了一眼她,问道。“初春就是你的生辰,你可有想要的礼物。”

    “有啊,愿望可大了。你不愿意做。”

    着急忙慌的一个时辰,身心俱疲,现在饿了。

    李邵仪看出来了。她现在已经平静很多了,没有刚来剑拔弩张的愤恨。嘴巴吧唧吧唧的小动作和曲是欢简直一模一样,缩小版的更可爱。

    看着不带刺地她,心里一软。

    “安守义,去,买个她爱吃的饼。”

    呦呦忽然怒目一横,扫在李邵仪身上。

    嘴里直嘟囔着:“之前还问我住哪里,吃什么……哼。”

    李邵仪一看露了点馅,摸摸鼻尖,讪笑起来。

    “你为什么用他们,只用一次?”

    李邵仪指了指靠在门边捂着胸口的管之,白面少年此时脸色有些不太好,唇色泛乌。

    呦呦顺着李邵仪的指尖看过去,管之的模样似有不好受。

    方才他救过她,难免需要陈点人情,心里略带点悸动。

    看着李邵仪面含些许期待,想了想刚才一路,那四个人,略带傲娇。

    “给你一个面子而已。”

    李邵仪听着这个回答:“哟呵。”

    开朗的笑起来。

    整张脸依旧威仪,利剑似的浓眉软和一些,稍微有些弧度,看着就像一个暖心和蔼的爹爹一样。眼神里的算计与精光此时也柔和不少,掺扎着写宠爱。

    呦呦觉得,这样的李邵仪真是很容易陷进去,与他沆瀣一气,听之任之。

    很让人亲近,倍感距离拉的太近。

    过于亲近让她下意识退后一步,在李邵仪的亲近里,她自己在失去理智前,退出了一步。

    就一步,便是一到天堑,巨大的鸿沟。

    一人在这头,一人在遥不可及的那头。

    李邵仪细细地注视了这一细节,心底当下有些杂乱。第一次有人,是这样不上钩的。

    还能与他产生距离的……

    眼中此时暗沉了两分,就在呦呦视线平视过去时,李邵仪别开脸去,面容依旧如冬日暖阳般和煦。

    在她看不的地方,有些阴沉。

    她指着管之,“你的近身侍卫不需要治治伤?我看似乎有些不轻。”

    呦呦视线再次落在管之身上,他皎白的面庞此时毫无血色,嘴角里又有新溢出来的血,已经偏近深红一些。

    想是严重了点吧。

    她对内伤可不了解,却也知道有内伤一说。

    李邵仪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这样放着他。

    呦呦突然看着,神经了想:会死吗?

    那她有些想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