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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木,我现在特别想你,想的厉害极了。”

    呦呦现在的哭,都和当年不一样。

    当年她可以甩开水含,一个人坐在巷子里放声的大哭。

    而现在,心里压的她情不自禁的流泪,却始终无法歇斯底里,冷静的样子看的其实更让人觉着悲寒。

    呦呦捂着眼睛,蜷起身子,跪坐在蒋木的身边,整个脑袋就放在蒋木的胸口,细细的哭出声。

    窗外正端着饭菜的贺拂明手一僵,心里也不是滋味,放下菜,一个人落寞的离去。

    身影染了一身悲凉,应和这一院子的孤寂,他显得十分和谐。

    白日里,贺拂明去了宫里,处理了陛下投毒晕眩一事。

    这事被他扭歪,嫁祸查到了淳王身上,直接被禁了足,连申辩的机会也没有。

    加之呦呦不见了,贺嘉佑全城戒严!派了大兵搜寻。

    蒋木虽死,却因施幼南没带回尸首,也被扣了罪,但也不忘与施幼南的协商了,给了他一个县丞低职,夹杂了多少羞辱也只有施幼南知道,还偏生要叩谢隆恩。

    贺秉修被削了东宫职权,收了册宝贬到蛮荒做了个藩王。

    贺秉修才被定完罪,立马就轮到了贺淳君!

    蒋木之前安排的官员上疏起来,对曾经的‘主子’下手一点也不软,直接将贺淳君踩到泥里。

    从金銮大殿之上拖下去的时候,他拒不认罪,混说是蒋木做的,儿臣是被蒙蔽的。

    贺拂明在朝堂上快一年了,从来都是个哑巴,一句话也没说过的,今日他深受蒋木之死,心里沉痛的很。

    听到这般推诿罪责,贺拂明痛心疾首,只是淡句:“皇弟可有看清楚这上疏?一半有余是蒋大人之前的落罪!这般信口拈来可不糊涂?蒋大人难道不是去年四五月才跟随你的吗?这一罪,是六年前,这几罪是四年前,这杀人罪是三年前,平民告不得官,哪里还能告你?”

    他捏着几罪的状子砸在贺淳君身上!

    贺淳君辩无可辩,除了红着眸子瞪着他,无法狡舌。

    贺淳君落了罪,却不致死。贺嘉佑最是打小偏爱他,在罪责上有不忍。

    直到几位大臣继续上奏,给他又狠狠罗织了几道罪名。

    上不容天,下愧于民,贺嘉佑这才将他也贬了,也是流放异地,为了个终身不得回都的藩王。

    两位皇子前后不过相错七八日,一个放南,一个放北,各位站上一番。

    蒋皇后被废,却没有挪居宫殿,将皇后殿当做了冷宫,做了废后。

    天下大称陛下仁德圣心,对结发妻子情谊深厚。

    而淳王的母妃卫德妃却自缢与大殿中,被人发现之时都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

    贺嘉佑心念痛疾,将阖宫上下全部杖杀。

    一时间宫里唯一的皇子就是贺拂明了,他腿疾被贺嘉佑委派御医日夜诊治,有望为主,却还是温润的低调,关府闭客。

    突然腿疾治愈了,只是御医说了句将能行走,以后应是无碍。

    贺嘉佑直接下了旨,抬了他太子位。

    他被立太子后的第二道旨意就是贺嘉佑私自授予的,只有一件事,想法子与东唐联姻,娶曲是欢的女儿,那位敢替身李清辰而来的公主。

    除了宫殿,贺拂明心里别提多激动,捏着圣旨的直接都发白。

    恍若乌云散晴。

    只是想到她与蒋木中间纠葛的情,他知道自己终究上不可能,欢喜又如何?

    贺拂明独身去了小时馆,给呦呦抱了一个蒋木留下的匣子。

    说是蒋木出宫时托人放的。

    他一手抱着匣子一手敲门。

    呦呦在里头,平静的说:“进来吧……”

    蒋木早就埋了,呦呦与他同榻了三日,就自己新手将蒋木送入了太安公身前准备的墓里。

    不愧是几代大族,不愧是赫赫三朝元老,太安公的墓室大的出奇,笔直贺璎鱼的也不差!

    呦呦将他放进去,留意了墓间的暗道,专门挑拣了一道留门,方便以后常来。

    然后她就又独身回了贺拂明的老宅子,继续给蒋木写那些孤本。

    案桌上都有厚厚一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