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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嬷嬷看着女儿一言不发,可脸上却渐渐透出羞意和春意,那模样只怕是在想着王爷了。

    唉!真真是冤孽!

    她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细细打量长大了的孩子,语重心长地道:“儿啊,你醒醒可好,自你及笄后,我和你爹爹没少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上门来提亲的亦是不少,你皆看不上眼,一来二去的你都快成老姑娘了,这哪能使得?你可要为以后打算打算啊!”

    “娘可是嫌女儿了?”

    王芳菲撅着嘴,故做不悦地道;“那娘随便找个贩夫走卒将女儿嫁了就是了,女儿断不敢有任何怨言。”

    “你呀!”楚嬷嬷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又叹了一口气,“眼瞅看你就要十七了,现在大家皆知你一心扑在王爷身上,上门提亲的人也越来越少了,你不愁,我和你爹爹却快愁白了头,可王爷哪是你我能左右的,他打小主意就大,生得又金尊玉贵的,你就不要一心想攀这个高枝了好么?”

    这话王芳菲不乐意听了。

    她立刻拉长了脸,气愤地盯着她娘道:“别人这样说女儿,女儿只当耳旁风,可您是我娘,也不了解女儿吗?女儿从没想过飞上枝头做凤凰,您不也看到了吗?别的丫头们为王爷做的四季衣赏王爷从来不穿,打小就爱穿女儿做的,挂得荷包香包也是女儿做的,别的丫头连王爷的内室都不能进,独独我出入自如,我跟王爷的情份自幼就与旁人不同,难道您也想说女儿是痴心妄想吗?”

    说到这些,芳菲悲从中来,眼泪又叭叭的往下掉。

    楚嬷嬷只得了这一儿一女,自是当心肝肉一样的疼,看她掉眼泪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好了好了,是娘的不是,说错话了,你莫生气,也莫哭了。”

    面对女儿期盼和固执的眼神,她也不知该如何劝这钻入牛角尖的孩子才好。

    芳菲以前管着王爷的杂事,看着别的丫头为王爷做了衣物香包什么的,还没等送到王爷面前,她自个就气的火冒三丈,私自就将那些衣物给扔了。

    话又说回来,王爷何时注意衣物香包是谁做的?都是侍候的人事先配好的,王爷从来都是不闻不问的。

    女儿这些年所花费的心思,简直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且这两年王爷早不让女儿随意进内室了。

    芳菲似想到了什么,一把抹净脸上的眼泪,白净的脸上满是妒忌,恨恨地道:“真不知那女子是哪个山鬼妖精变的,生得跟狐狸精似的,这种祸水最擅长迷惑男子了,王爷对着她简直像换了一个人!而且王爷还将秋水居让给她住,自己却住书房,真是岂有此理!娘,你快想想办法,我不要王爷受她的盅惑!”

    言毕,她撒娇地拉着楚嬷嬷的手臂不停的摇晃。

    ……

    却说宇文腾晚上回府后,便径直去了揽翠轩。

    宇文泰听儿子说有人辩出檀木牌上面有一条龙,吃惊的同时又有些疑惑。

    他一言不发的带着宇文腾去了供奉老祖宗牌位的祠堂里。

    两父子在先祖排位面前站定,拜了老祖宗,烧了几柱香。

    宇文泰对着祖先的牌位默默站立良久,尔后抬起头,似下了重大决定一般,郑重的对着儿子道:“上次将檀木牌交给你时,本该就带你来这里,只是那时爹的身子不好,你且跟着我来,仔细看爹爹是怎么做的。”

    宇文腾认真的点了点头,凝神注视着父亲的一举一动……

    宇文腾伴着父亲从祠堂回揽翠轩,一直待到华灯初上时,才满腹心事的回到自己的漪澜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