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赵小月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快咬碎一口银牙,只差一点点就到手了,却功败垂成,这老不休的戒心甚重,下次还不知何时才能找到机会呢?

    到手的鸭子还能让它飞了不成?

    这样一想,赵小月急中生智,手往床铺下一摸,忽然“唉哟!”一声,假意往旁边一倒,将宇文泰绊倒在床榻上,手腕一抬,将迷药撒向宇文泰。

    宇文泰警觉地往边上一闪,却还是吸入一些迷药,顷刻间就倒在床榻上,张嘴就要喊人。

    赵小月一看急了,慌忙拿锦被死死扪住宇文泰的嘴,紧接着松开一只手,去攥宇文泰颈项间一个毫不起眼的紫黑檀木牌子。

    眼看赵小月就要得逞,宇文泰口中无法呼吸,心急如焚,提起力气来胡乱挣扎,手在床铺上乱摸,情急之中触到玉枕,便毫不犹豫的抄起玉枕猛敲赵小月的头。

    他毕竟是个男子,生死攸关之际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赵小月则一心想拉下檀木牌,毫无防备,三两下就被宇文泰敲破了头,“啊”了一声,颓然昏倒在床榻上,殷红的鲜血汩汩从她头上冒出,疯狂地蜿蜒在床榻上……

    “来……”宇文泰勉力掀开嘴上捂着的锦被,呼呼喘着气,声音微弱嘶哑的喊了一个字就晕了过去。

    在屋外外侍候的丫鬟婆子听得内室里先前动静颇大,两人一直嘻闹到半夜还不消停,后来虽然没听到声音了,却又没听到老爷招人进去侍候,或者老爷自己回揽翠轩,心里都暗暗窃喜。

    她们既然是侍候赵小月的人,自然是希望自己的主子得老爷宠爱,老爷从不在夫人和别的姨娘的院子里留宿,却在她们主子这里宿上一宿,那得是多大的脸面啊!

    故而这些丫鬟婆子便没进屋去查看,自做主张的仅留一人值班侍候,余者全打着呵欠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日头高照了,宇文泰和赵小月却还未起身,贴身丫鬟心里有些狐疑,便悄悄进去察看一番,却发现老爷倒在床榻上,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充斥屋中。

    而九婕娘满脸污血,早已气绝身亡,她头上的破洞流出的血液浸湿了大半个床榻,都干成褐色了,一双眼睛死不瞑目地睁地大大的。

    丫鬟顿时吓得眼泪鼻涕横流,快速逃出屋子,放声尖叫……

    “爹,有什么话等您身体好了再说也不迟。”宇文腾看父亲久久没有言语,便轻声安慰道。

    宇文老爷睁开眼睛,看着帐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收敛了杂乱无章的心思,然后费力的抬起手臂,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庄重肃穆地对宇文腾道:“腾儿,你把这个解下来。”

    宇文腾头一次听父亲说的如此慎重其事,心中虽然满是疑惑,但看着父亲好像陡然之间换了一个人一样,一脸神圣庄严,也不多问,只是倾身解下父亲颈项上那个又小又厚的紫色檀木牌,然后将牌子放到爹爹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