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林亭被他勒的喘不过来气,感觉自己也挺难过,只得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安慰,手机屏幕亮了好几次都顾不上看是谁打来的。

    陈飞趴在他肩膀上口齿不清地诉说自己的烦闷,林亭开始还能勉强听清——

    “……说不接受男的,又说还是愿意跟我做朋友,今天更不得了了,带了个女的过来,想要我死心说一下就好,干嘛非要这么刺激我……”

    后来他酒劲完全上来,就只能叨叨些模糊不辨的音节。林亭哄了得有半小时,好容易让他躺下,自己也累的一身汗。还没说喘口气,他一个鲤鱼打挺又坐了起来,嚷嚷着要走,不想留在这个冰天雪地的陌生地方,要回去感受家的温暖。

    林亭被他闹的有点糟心,找出他手机让他解锁,想给他助理打电话把人送走。陈飞倒是挺听话,乖宝宝似的蹲在旁边按密码,林亭等了一会儿他还在按,心知不对,凑过去一看,发现他在密码锁上锲而不舍地画爱心,赶紧在他彻底把手机锁死前抢过来。

    陈飞痛失爱机,委屈地直扁嘴,擦了擦眼睛,自我安慰:“要做偶像的人不能哭,擦干眼泪勇敢等爱。”坚强不过一秒,又抬头泪汪汪地看林亭:“林哥,我想回家。”

    “……”

    林亭自己还在病着,身残志坚地把人拖到车上,兜兜转转半天,总算找到他家。上楼时还被他吐了一身,没办法,只好找了他的衣服换上,大小还有点不合适,但也管不了这么多。把人安顿好了,就打算回去。陈飞忽然一把攥住他的手:“林哥,要是我再也忘不了他怎么办?”

    林亭听他说话都带了点哭腔,有点不忍心。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想了想抱了陈飞一下,轻轻地说:“会好起来的。”

    又磨蹭了二十分钟才得以离开,天气比来时更冷,林亭心情有些沉重,吸了吸鼻子,低着头往外走。冷不丁有人叫他:“林亭。”

    林亭抬起头,看见顾啸川沉着脸站在公寓楼门口,他深色的大衣上落满雪花,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

    林亭头晕的厉害,一时间还以为在做梦:“你怎么回来了?”

    顾啸川看着他穿着的那套明显不合身的衣服,还有他泛红的脸颊,眼神愈发的冷:“给你打电话你不接,你还挺忙。”

    林亭摸出手机一看,果然好几个未接电话,他没意识到顾啸川误会了,解释说:“同事喝多了,我帮着送他回来,没看到有电话。”

    顾啸川语气忽然变得很严厉:“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热心肠的人?他没助理还是你没助理?用得着你亲自送?”

    林亭还从没被他这么吼过,好一会才明白:“你什么意思?怀疑我?”

    顾啸川反问:“你在上面呆了快一个小时,我不该怀疑么?”

    林亭不打算在这里跟他纠缠,漠然地朝车库方向走。这下顾啸川可恼了,上去把林亭拽了过来,连拖带拉地往自己车里塞。林亭完全抵不住他的蛮力,几乎被丢进车里,脑袋嗑在车门上,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顾啸川把他的腿一收,跟着坐进来,对司机说:“回家。”

    林亭在车里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怀疑他宿醉未醒,在发酒疯。

    顾啸川的确不够清醒,他这几天喝了太多的酒,下午一忙完就乘飞机赶回来。知道林亭公司有活动,特意在门口等,结果被告知林亭带着同公司的人走了。在公寓楼下等待的每一秒,他都在强忍心里的火。直到他看见林亭穿着别人的衣服出来,火山才彻底爆发。

    到了家也是一场搏斗。林亭对他喝醉的样子记忆犹新,死死扒住了什么不走:“顾啸川你别发疯,我都说了只是送朋友,你可以打电话问……别碰我,我不上去。”

    顾啸川都等不到进卧室,抬手把他抱起来,往沙发上狠狠一丢,跟着压了上去:“你糊弄谁呢?大半夜跑到别人家里,还穿着人家的衣服出来,老子跟你在一起两年,过生日你都不肯陪我,现在自己送到人家家里去,真以为我喜欢你就什么都肯纵着你呢?”

    林亭平常也不是他的对手,现在病得手脚发软,更是没法反抗。上衣被他轻而易举地脱下,衬衫扣子崩开,从下面被卷起。

    顾啸川的掌心很暖,但他一贴上来,林亭就一阵畏寒般的战栗:“我还在生病,我难受……”企图用示弱挽救顾啸川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