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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上来时顾啸川还很积极,掀被子抱人亲吻一气呵成,林亭都坐到他怀里了,他却老老实实没动。见林亭手里拿着个剧本,一时半会大概不打算睡觉,伸手将平板拿来,自己看起了股票。其间他的手一直搂在林亭腰上,下巴时不时蹭着他的肩膀,姿势亲昵而纯情,堪比大学生谈恋爱。

    林亭有点搞不懂了,被他抱了半个小时,愣是没等到下文,试探着说:“我要睡了。”

    顾啸川说:“好。”松开手让他躺到旁边,他自己的工作还没忙完,就留了床头一盏小灯下来。林亭背对着他睡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很奇怪,不由悄悄扭过去看了他一眼。淡黄色的床头灯光线温暖,顾啸川的面容也比平常顺眼许多。

    林亭看得久了一点,被他察觉。他笑了一下:“怎么了?”顺手给他把被子往上盖了盖,手指蹭到他的脸颊。林亭昨晚才跟他做过,很容易想到这双手抚摸遍自己全身的温度,反应过来时怔了一下,把脸埋进被子里。

    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顾啸川才放下平板,躺到他身边,他从后面抱住林亭,在他脖颈边落下一个轻柔的、无邪的吻:“晚安。”

    林亭半陷在他怀里,比从前夜夜应付他的索取还要紧张。这种情绪很奇怪,让他有不好的感觉。他干脆的把顾啸川的手拿开,缩进自己的小角落里。

    第二天起来也有点反常,顾啸川有晨练的习惯,但林亭起不来,他也会黏黏糊糊地陪小情人赖一会儿床。不过陪也不是白陪的,顾啸川一向精力旺盛,欲望很强烈,陪着陪着就不老实了。两个人同居之后,林亭每天早上都会被他吻醒,今天自然醒来,稍微有点不习惯。

    洗漱完下楼,就看到顾啸川坐在桌边看邮件。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他还没吃,见林亭过来,很绅士地起身替他拉开椅子,点头示意他坐下,又回到自己座位上打了一通电话,这才开始用餐。

    林亭在这里住了快两年,头一回有在做客的感觉,心想:“这人在搞什么名堂?”

    吃饭时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顾啸川问他表演课上的如何,如果不适应,他可以再从专业院校请老师过来。林亭也简单答了一下。答完又觉得不对劲,怎么搞的跟和家长汇报成绩的小孩子似的!他心里不爽,颇想发个脾气,但顾啸川太狡猾,此刻注意力又转到邮件上了。

    林亭自己都觉得发火是件没道理的事,恨恨地拿刀叉把吐司切成八块,沾沙拉酱吃。饭后各自都要去公司,顾啸川状似随意地问了他一句:“我送你?”

    林亭皱皱眉,说:“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

    顾啸川一点头,说:“好。”临走时很自然地把林亭勾过来,在他脸颊边吻了一下,程度介于礼节和亲热之间,林亭都被他搞懵了,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对他。

    顾啸川这时候又有点男朋友的样子了,抚摸着自己亲过的地方,柔声说:“晚上带你去吃饭?”

    林亭不记得自己点头没点头,这种氛围下,好像答应也很正常。白天顾啸川发了两条短信过来,一个是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一个是跟他确认时间。他两条都回了,回完又觉得不应该,临近下课那会儿魂不守舍的,陈飞奇怪:“林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林亭摇头:“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

    冬天夜晚来的早,道路上车流汹涌,各色灯光荟萃,有一种混乱之感。那辆黑色车子静静地等在门口,是混乱中难得的宁静孤岛。顾啸川坐在驾驶座上对他招手,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了,但心里有点不高兴:“你怎么来了?”

    顾啸川看他呆愣愣的坐在那,身体侧过来,像要吻他似的,林亭吓了一跳,才要推他,只听“啪”的一声,他又从自己身前退下去了,原来是在系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