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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1?迟到的告白

    ◎定情◎

    听说男人占有欲上头的时候,是会做出些不合常理的举动,难不成祁怀舟被顾清崖的无边梦给刺激到了?

    祁怀舟突如其来的问题,着实把林风致给震惊到了。

    “你……先冷静冷静。”除了这个回答,林风致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我很冷静。”祁怀舟道。

    他的表情,正常到让林风致觉得他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比如“我们下秘境吧”,“我们闭关吧”……

    的确是很冷静。

    冷静得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林风致咬咬唇,把护脸的面纱蒙上,在心里琢磨起要如何回答他心血来潮的问题。

    “世尊给二位安排了住所,请二位随在下来。”方圆的及时出现,让林风致松了口气。

    “多谢方仙友。”林风致道声谢,刚想提议两人先行休息,手便忽然被祁怀舟攥住。

    还未等她回过神,便已被他拉着飞离散噩楼。

    “不去了,我们自己找落脚地。”祁怀舟干脆利落地抛下一句话,就带着她飞向城的另一头。

    噩境的月亮,又大又圆,像一轮暗夜红日,悬在荒凉的城池之上,荒诞而诡异。林风致飞在半空,只觉得那月亮触手可及一般。风沙刮得凶狠,俯瞰而去,城中门户紧闭,街巷空无一人。

    他们在日暮时分抵达噩境之城,救完顾清崖已是五天后的深夜。

    就这般掠过被夜色笼罩的城池与硕大的血月,祁怀舟拉着她飞到了噩境之城南面的土丘上。

    四下空无一人,只有风沙猎猎,沙子被风刮得时不时卷成细细的沙龙,在空中狂舞。林风致脚下踩着绵软的沙子,头脸蒙得严严实实,不解地望着祁怀舟。

    他把林风致拉到此地后就没再说话,只四下望了望,便掌聚黑光按在地面。

    刹时间,似乎有无数黑光涌入地下,沙丘隆隆作响,在他的法术之下蠕动起来,向两侧与他们的头顶蔓延,以迅雷之速结出一座沙楼来。

    林风致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一切。

    沙子凝成的楼阁,其间黑光游移,带着某种神秘气息,与这片荒芜且诡异的城池莫名相合。风沙被阻拦在外,祁怀舟这才为她摘下遮面的兜帽与面纱。

    “你不是需要休息?为何带我来此,还施术造此沙楼?”林风致抬手,拂去他头上几许细沙,问道。

    “不想被无关紧要的人打扰。”祁怀舟回她。

    无关紧要的人?

    他说的是谁?

    昙光?凌少歌?还是顾清崖?

    林风致不解。

    沙子凝出巨大法座,祁怀舟拉着她坐下。

    林风致感受了一下这沙座的坐感,软绵绵,有点像棉絮,却又多了种沙沙的质地,格外有趣,也舒服,像要让人彻底身陷其中一般。

    “回答我。”祁怀舟问道。

    沙子太舒服,林风致忍不住便躺了下来,沙子便自动按她的身体线条出服帖的曲度,让她更加舒坦。连日来紧绷的心弦得到放松,身体的疲倦感便加倍涌来,她半闭了眼睛,懒洋洋道:“回答什么?”

    “我们结修。”祁怀舟又说了一次。

    “你认真的?”林风致睁了一边眼睛看他。

    “我像不认真的样子吗?”祁怀舟反问她。

    沙子往下一陷,林风致看着他俯身压向自己,清冽的目光逼望她的眸。

    “我们连正儿八经的情人都算不上,你凭什么向我这个要求?”林风致伸指,调戏般勾勾他的下巴。

    不过就是体验了一次神仙极乐,就想要她做他道侣,天下哪有这么美的事?

    “我想看你穿嫁衣。”祁怀舟像只伏在她身上的大猫,随便她挠随便她摸,老老实实的说着心里话。

    林风致闻言忍不住掐起他的脸颊,道:“你想看我穿嫁衣?刚才不是已经见到了?”

    在顾清崖的梦里,她不就穿了一袭嫁衣?

    这话让祁怀舟蹙了下眉头。显然,他不想回忆起顾清崖的梦,更不想回忆他梦里那个“林风致”。

    “我想看你为我穿嫁衣。”祁怀舟又道,重重咬着“为我”二字。

    林风致轻笑出声,戳穿他道:“祁怀舟,你嫉妒啊?那只是顾清崖的梦罢了,又不是真的。”

    祁怀舟沉默了片刻,方坦言:“我承认我嫉妒。我喜欢你穿嫁衣的模样,很美,但我不想看你为别人穿嫁衣。你只能为我穿。我们结修,好吗?”

    他又问了一次,温和的语气带着些微不讲理的霸道,落在林风致耳中,却成了撒娇。

    “不好。”她虽然笑着,却拒绝了他。

    “为何?”他问她。

    “你不如问问你自己,我为何要答应你?”林风致勾了他一缕发,挠他脖颈,“你连自己喜欢不喜欢我,都找不到答案,凭什么要求我与你结修?没有情爱的基础,露水姻缘罢了,风吹吹就散,何况这漫长仙途几多艰险。”

    “何为喜欢?何为爱?我不懂,你懂吗?”祁怀舟握住她不安分的手。

    活的年月已经很久,但做人的时间并不算长,从前不需要去思考的东西,化身为人之后,都逐一冒出。他学会为仙的皮,却还未能领会为人的心,有些东西注定要他真证体验过后,方能明白个中滋味。

    就比如,人心所爱。

    既不曾爱过人,他又如何知道何为情爱欢喜?

    林风致的问题,他不是不肯回答,只是真的不知。

    这欢喜,是一时,还是一世,是如烟火只得瞬间灿烂,还是可比星海永恒璀璨,他不知道。

    “我也不懂。”林风致摇了摇头,想起自己少年的欢喜。

    那个总是走在自己前的男人,她在时光中跟着跟着就跟丢了,她和封默踏上岔路,不再同途。她对他的喜欢,并没能支撑她陪他走到最后,相反,她放手后的绝情,让他们再也回不到曾经,就连做朋友似乎都有些困难。

    这样的感情,算不算爱,她也不知道。

    不过……

    “但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人,见不着的时候便会念着,见上面的时候就想和他说说话?你喜欢看他笑,真心实意的笑,喜欢和他闹,高兴的难过的都想和他分享,但你不想看到他难过,不希望他受伤,即便他比你更加强大,你也不愿意他为了保护你而受伤?他痛苦的时候,你想要替他分担,哪怕他的痛苦对你那小身躯而言也是灭顶之灾,但你还是心甘情愿分走那一半痛苦。你想和他做很多事,会填满你们未来的所有日子,共同进退,生死与共……”

    她每说一句话,眼前便出现一个画面。

    说着说着,她便笑了。

    “祁怀舟,你遇到这样的人了吗?”

    祁怀舟轻抚过她的脸颊,目光亦变得遥远,一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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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一边回答:“我也遇到了一个人,见不着的时候会挂念,见到的时候想要靠近,我喜欢听她说话,喜欢看她笑,喜欢她那些天马行空的念头,喜欢她胡闹的模样,但我不喜欢看她流泪,谁让她哭,我就想杀了谁。我不想要她分担我的痛苦,一点点都不愿意;我不希望她受伤,不希望她痛苦,我想看她意气风发的样子,想看她穿上嫁衣站在我身边,我还想和她一起实现她那些天马行空的愿望,日日月月年年岁岁。”

    林风致唇边的笑,便随着他的话,越扬越高,她眸中生辉,像沉淀了无数星辰,两颊绯红,比天际云霞更动人。

    “我想,你的问题我有答案了。”他道。

    “那你告诉我,你遇到的人是谁?”林风致缓缓抬手,勾上他的脖颈。

    “是你,林风致。”祁怀舟倾身覆唇,声音呢喃在她唇瓣,“我心悦你,林风致。”

    情爱这东西,无形无象,一千个人便有一千种答案,属于他们的答案,便藏在这五年间一千多个日子的相处中,如涓涓细流,滴水石穿。

    林风致听到想听的答案,面上绯红愈盛,闭上双眸,回应他这一刻情动。

    ……

    血色的月亮依旧高悬天际,像是谁人哭红的瞳眸。

    凌少歌斜坐窗框上,一口接一口喝着葫芦里的酒。绷紧的心弦松开,他只想醉生梦死一番,可这酒独自喝着却寂寞非常,答应陪他喝酒的那个人,也不知躲到哪里和别的男人浓情蜜意去了。

    他不甘心,这酒便没了滋味,干巴巴的一点也不香。

    坐在不远处运功的顾清崖似乎感受到他的情绪,睁开眼眸。

    “一个人喝闷酒?不像你的作风。”顾清崖淡道。

    “怎么?你要陪我?”凌少歌说话间就将手里的葫芦扔了过去。

    顾清崖信手接下,仰头灌了一大口。

    凌少歌眼眸微眯:“大难刚过,你这么有酒兴?”

    “死里逃生,不该庆祝?”顾清崖微微一笑。

    “行,我帮你庆祝。”凌少歌点点头,从窗上翻下,走到他身边,“多喝点,把不该想的人,忘了。”

    顾清崖饮酒的动作一停,问他:“此话何解?”

    “你少明知故问。”凌少歌冷笑道,“是不是又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你说林风致?”顾清崖面色如常,不再避讳,“别说得好像我放弃了,她就会属于你一样。凌少歌,你的情敌不是我,是她身边的祁怀舟。”

    凌少歌被他戳中痛处,眼中有瞬间落寞,很快便又扫尽,只戏谑道:“说得也是。那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凭你我的地位身份,外头想和我们好的女人不知凡几,她倒好,连虚与委蛇的敷衍都懒。”

    想来,真有些可恨。

    偏又招人喜欢。

    又爱又恨,说得便是他现在的心情罢。

    “你现在倒是不藏不掖了?”抱怨了一句,凌少歌又嘲讽道。

    大抵是因为无边梦被人窥探的关系,顾清崖心中的秘密再藏不住,他也不像从前那样避讳了。

    “有何可藏?”顾清崖回他一笑“我正想和你说清楚,我反悔了。”

    凌少歌唇边的笑渐渐凝固:“此话何解?”

    “我收回先前的承诺,你我各凭本事,当然,也可以先合作。”

    顾清崖说话之间,将手中葫芦扔了回去。

    凌少歌接下,与他冷冷对视。

    作者有话说:

    周五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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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2?镇邪塔

    ◎何为镇邪塔。◎

    经过一夜的小憩缠绵,林风致的精力基本恢复。

    血月落下,灰蒙蒙的天亮起,噩境之城更加清晰的展现在眼前。

    半凡人半修士的城池,有着仙界没有烟火气,炊烟袅袅生起,冷清的街巷上开始有了行人,有了摊贩。这些凡人原本都是噩境外散落的普通百姓,饱受此地恶劣的生存环境之苦,直到噩境之城建起,方有了真正的容身之所。

    还有那条绵长的,看不到尽头的防风墙,将可怕的风沙死死挡在了墙里头,也许未来会有一天,噩境的隐患被彻底清除,风沙消弥,这里变成适合居住适合修行的风水宝地。

    千载万年,沧海桑田,总会改变。

    从这一点来看,昙光世尊和她心中原本所描绘的很像。心有大爱之人,方愿为这尘寰俗世尽力,盼这苍生安好。

    当年她还是小散修时,曾经盼望着可以拜见世尊,再仰他的光芒,如今她做到了,却已换了滋味。

    那个本该是她心中明灯般的存在,面目全非,像根尖刺,深深扎在她心里。

    “在想什么?”祁怀舟从她身后走来,轻轻揽住她的腰。

    “没什么。”林风致回神,从远处收回目光,“月明传音予我,他们那边非常顺利。”

    为了救顾清崖,从断江出发到现在已过近十日,如今顾清崖已然无碍,悬在林风致心头的大石彻底落下,秋月明也发来传音,有他们冒死得来的消息在先,又有小兽王辅助,昆虚对付万古王的行动非常顺利。

    他们已经成功进入荒龙大泽,与幽澜魔修合作,击败万古王,平定荒龙大泽里的兽军,两岸也已筑起防洪高墙,以防恶龙垂死挣扎之际搅乱断江引发滔天洪灾。

    如今恶龙已除,那些被当成祭品的孩子和少女也都被安全送回村落,两岸百姓得知此事,无不欣喜异常,对昆虚感激涕零,纷纷主动协助众修善后。

    除此之外他们还在万古王的巢穴中发现了大量宝藏。龙嘛,喜欢囤积珍宝,这万载老龙洞里藏的宝贝,可敌得上昆虚现在整个财库的量,全都成了战利品。

    想来此番不止成功取得断江的水下建阵权,还收获大量战利品,以及沿江两岸百姓的声望,于昆虚来说,可是巨大的成就。

    这条水路一旦打开,日后两境的往来会更加便捷,整个九寰修仙界都将为之改变,昆虚的地位也将会迎来天翻地覆的改变。

    五年前她和祁怀舟于天羲湖上那番异想天开的对话,不再只是痴人说梦。

    “看来好人好报这句老话,说得并没错。”林风致笑了笑,感慨道。

    若非他们为了救人冒险潜入荒龙大泽,哪能如此轻易攻占荒龙大泽,让恶龙伏诛,就算最终能成功,估计也得费上许多人力物力,伤亡必不可免。

    “我让他们清点战利品,待到善后结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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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兴建水下传送阵。我已传音龚兄,让他尽快赶往断江与月明会和,勘察地形,着手修筑。另外……”林风致想了想,道,“我想让两岸凡人百姓加入工事,让他们也可多点谋生途径,再造一个断江城,如此一来,我们可予凡人庇佑,他们亦可助我们守断江。”

    这是噩境之城给她的灵感。

    “不过一切都是后话,又是我天马行空的想象。”林风致转身面向祁怀舟,戏谑道,“祁山主可有指教?”

    祁怀舟垂眸,目光如水。

    “宗主之意,祁某自当遵从。”语毕,他又道,“不过我关心的是,你现在想做什么?”

    他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虫,她在打算什么,不必说,他便已猜到。

    断江之事那是后话,当前最关键的是,他们顺利进了噩境之城,而暗算顾清崖的凶手还没找到,并且目的不明。林风致绝对不是什么乖孩子,会在救完人后放下这一切疑问,乖乖离开噩境之城。

    “凌少歌同我提过,他们查到苍隐谷和噩境之城之间暗中有往来,玉虚宫的账面上有一大批灵石和物资下落不明,可能是被送到噩境之城。按此来推算,如果说真是那人盗走堕佛骨,那么极有可能就藏在这里。现在顾清崖,还有凌少歌都在这里,合我们三人之力,可以感应堕佛骨的下落,我想试试。”林风致忖道。

    对她的打算,祁怀舟毫不意外,只是望向整座噩境之城,缓道:“你可知这噩境之城有多危险?还记得上回在宜安府外遇到的食魂虫吗?这座城池的下面,就养了一个巨大的虫巢,里面豢养的,全是祟气所结之邪物。一旦它们倾巢而出,这座城池将会沦为它们的食物。,包括你们。”

    “你怎么知道的?”林风致愕然道。

    “我自然知道,否则就不会将你从散噩楼中带走。”祁怀舟伸手,沙子里面飞出一缕黑气,缠绕向他的指尖。

    林风致倏地想起他对付食魂虫,以及在浮沧操纵混沌恶气时轻而易举的模样,他似乎对这些混沌祟物有着与生俱来的压制。

    “你可以感知它们的存在?”她又问他。

    祁怀舟轻轻点头:“这么庞大的祟物,如果养在九寰的仙山灵地,会被地脉中的灵气冲散,绝对无法达到这样的规模,只有噩境,此地灵气稀薄,又有噩气肆虐,最适合用来养祟。那人倒是挺会挑地方。”

    林风致心中大惊,按他所言,这座噩境之城,压根就不是为了……

    “他想效仿当初邪主,以混沌恶气为食进行修炼,却不知凡人躯壳不同迷津兽,是无法完全化解混沌恶气。摄入的混沌恶气越多,在他体内积攒的邪祟就越多,他会像当初五华山的孙千风一样对这些东西成瘾,需求量越来越大,最后控制不住自己。”祁怀舟淡道。

    “这里的虫巢是那人以混沌之气炼出来的?”林风致愕然道,“你同我说过,当初大部分混沌恶气都被封印在昆虚中,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混沌恶气供其修行?”

    她问了一句,忽然想通了什么,惊道:“所以那人屡次向昆虚下手的目的,是破坏昆虚镇邪塔,释放混沌恶气?夺取四件圣器,除了想要得到所谓天尊令的强大力量外,也是为了不让外人拥有镇压混沌恶气的力量?”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原因。”祁怀舟道,“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昆虚的这座镇邪塔,塔非塔,邪非邪。”

    “可……他明明已经有那么高深的境界,离飞升仅一步之遥,地位又那般崇高,何必要用这些歪门邪道?”林风致无法理解。

    “有没一种可能,他的境界,他的修为,都源自歪门邪道?”祁怀舟看着街巷中越来越多的行人,漫不经心道,“不论佛魔,都是从普通修士修炼而成的,没有捷径可言,便是佛祖真神,也需亲历感悟方知众生艰苦以求感悟。你难道不记得段长鸿?他的真身以片魂效仿佛祖入世,以达到在短时间内领悟世间万情,突破心境的结果,这本身就是一种邪法,靠此得来的领悟,不过只是片刻的自我感动,就像段长鸿对秋月明那执拗的爱情。”

    得不到,就毁去,这本身就是种畸型的感情。

    “而在这个过程中,每个片魂必然产生各种各样的执念怨气,他既无足够的耐心和真正的仙心去感受苍生万物,又如何化解这些执念怨气,久而久之便会积攒成怨,就算境界修到圆满,他也无法飞升,更不可能逃过雷劫。”祁怀舟继续道。

    林风致听得心中发冷,情不自禁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难怪,他无法逃过雷劫,被天雷重伤,落到星昼海……”

    这一点一点的抽丝剥茧,竟慢慢拼出了事情的轮廓。

    “你查过昙光?”祁怀舟眯起双眸,望向林风致。

    这件事,她并没告诉过他。

    “嗯。”林风致不知从何解释,便只简单承认了。

    好在祁怀舟没有追究,只是深深望了她一眼,继续道:“那更明白了,经历过雷劫却侥幸未死的修士,境界虽未受影响,但寿元会大打折扣,并且每隔一段时间,他就必需再迎天雷……”

    思及此,祁怀舟忽然脸色一变。

    “我想,我猜到他为何要将你们聚到噩境之城来了。”他眉头大蹙道。

    普天之下,能瞒过他的耳目,打出那枚惑神钉偷袭顾清崖的,除了昙光,别无他人。

    虽然林风致也早有预感,此番来噩境之城过于凑巧,但被祁怀舟这么一说,她心里的不祥愈加强烈。

    “为何?”她追问道。

    “他想借你之身,抵御天雷。”祁怀舟声音已沉,手中飞快掐诀,无数黑雾自他指尖飞出,冲向天际。

    “我?!”林风致又吃一惊。

    她才元婴境界,怎么可能替人抵御雷劫?

    “你还没发现吗?四圣器明明有主,却仍对你臣服……”祁怀舟侧头望她,平静道,“所谓的天尊令,根本就不是法宝令牌,那是一个人!一个可以聚集四界力量的人,从星昼海里出来的,仙祖后裔。”

    “你……”林风致错愕非常,“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星昼海的人?”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祁怀舟再不瞒她,“你以为,谁都能让鲲丹运转?那是妖祖的内丹,连裴凛都无法施展的东西,非仙祖血脉不可驾驭。”

    林风至无话,怔怔盯着他。

    所以,从鲲丹入她身体,化作她的元丹开始,他就已经猜到她的来历了。

    她后来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这个发现让她被寒意包裹。

    “我们出不去了。”祁怀舟却不再多言,沉冷道。

    他手中如丝线般的黑雾,已经传来浅淡紫光,城池虽无异常,但天上已经起了变化。

    “你也不必再查了,堕佛骨必定藏在城中。他来不及凑齐四件圣器,又发现了所谓天尊令的秘密,必会让堕佛骨归还凌少歌,好逼出天尊,迎接天劫。”祁怀舟续道。

    “那我……”林风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心还是乱了。

    “你召长焰与西临君赶来此地。天上的,交给你;地下的,交给我!”祁怀舟目光渐变,杀气满溢,黑雾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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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怀舟,我还有一个问题。”林风致却又问道。

    “说吧。”他道。

    “何为‘镇塔非塔,镇邪非邪’?”她拉住他的衣袖,问了多年前问过的一个问题。

    “镇塔非塔……”祁怀舟缓缓转头,露出了一个让她难以形容的眼神。

    悲伤,愤怒,痛恨,所有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都因为她的问题,而浮现他眼底。

    “昆虚的那座镇邪塔,是迷津邪主的真身……”

    他回答的声音幽远而迷茫。

    林风致却觉心口一痛。

    迷津异兽,心入阵,血铸刀,骨为药,身做牢……镇了那十万八千恶。

    作者有话说:

    周五,红包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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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实力

    ◎永无天日的囚禁,才是他痛苦的根源。◎

    林风致呆呆看着祁怀舟,也不知为何,心口钝钝的痛。

    她有一瞬间忘记了身边的危险与诡谲,只是在他的眸色中想起那只威风凛凛的巨大异兽,她知道自己也许不该同情一只为祸人间的恶首,但这一刻她很难控制自己的心情。

    “那应该很痛苦吧?”她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身为镇塔,被囚禁在昆虚山间数万载,不见日月星辰,永恒不死不灭的寿命化作枷锁,将它牢牢绑在黑暗之中。

    “比之血肉骨骸被折磨,永无天日的囚禁,才是他痛苦的根源。”祁怀舟施法的速度变慢了一些,“可能……他宁原死去,也不想留在那里。”

    然而,没人杀得了他。

    除了那个命定出现的存在。

    “你怎么了?”祁怀舟暗暗吸了口气,平静了心神,转过头时,却见身边的人已经泪流满面。

    林风致摇头,泪水无知觉地爬满脸庞,她喘了喘,方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很难过。”

    他说话时的神情,就好像下一刻会湮灭于尘世,难过到她难以自制。

    祁怀舟暂停施法,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拭过她的眼,却换来她突然的拥抱。

    她扑进他怀中,紧紧搂住他的腰,头埋在他的颈间,无声无息的泪水,滑进他的衣襟。祁怀舟如遭雷殛般站着,良久方回手抱住了她。

    “是我不好,不该在此时提及这些。”祁怀舟轻抚她的后脑,语气恢复温柔,添了爱怜,“不哭了好吗?谁惹你哭,我便想杀谁,你这是想让我杀自己……”

    话没说完,林风致便抬起头,红着眼凶道:“你住嘴!”

    祁怀舟点点头,哄道:“我不说了。”

    林风致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失态有些难为情,用力推开他,发泄般狠狠揉着眼睛,连眼角都揉得通红。

    “祁怀舟,你瞒了我太多东西,回到昆虚给我老实交代!”她抛下一句话,便转过身去,“但现在,我不和你计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