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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那年。

    17岁的陈砚应学校的要求,一身得体的校服——蓝白相间,全国标配。

    “操,砚哥,你又打架去了?”前桌转过头来,看向刚放下书包的陈砚。

    陈砚轻轻扫了他一眼,“现在早上七点半,我打哪门子的架?”

    前桌挠挠头,“忘了,”盯着陈砚看了两秒,又想起来了,“可是昨天下午你也没来,是不是打架去了?”

    陈砚坐下,低头拍了拍骑车时不小心蹭到裤腿上的灰,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班主任应声走了进来,往后排扫了一眼,看到耷拉着头拍裤腿的陈砚,脸色瞬间就变了。

    “哟,陈砚,居然来上学了,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吧?”班主任是个女老师,三十来岁,实验b班班主任,对陈砚等一众挂在b班吊车尾却怎么甩都甩不走的学生深恶痛绝,素来没有好脸色。

    陈砚习惯了,“嗯,老师早上好。”

    他抬起头看了班主任一眼,平平淡淡的。班主任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又不好继续说什么,转头刚好看到一个同学见缝插针地抄作业,踩着高跟鞋尖着嗓子就走过去了,“在我眼皮子底下抄作业?欺负谁呢你?下次考试赶紧滚出我的班!”

    这话针对性太强,紧接着陈砚听到“撕拉”一声,作业本被从中间撕裂。

    这就是瓶盖都拧不开的女人。

    陈砚想。

    班主任的气很快又找到了发泄点,原因是学校接到举报,有学生参与聚众斗殴。

    照片拍的模糊,但有个侧脸即使埋在阴影里都显得突出,校领导一眼就认出来了。

    于是陈砚被“传唤”了。

    班主任对他嘲讽一笑,“就你这样儿的,这辈子也就打架能风光两天,收拾收拾准备滚到平行班吧。”

    连对他多余的说教都免了。

    陈砚当时想说“下次考试努力掉出去”,但还没说出口,一道低沉的声音便传进耳中——

    “孙老师,他是拉架的。”

    说话的人是那个统治了他们全年级一千多学生一年多的人,老师看到他都两眼放光的存在。陈砚对这人一直挺好奇,从高一一开学就有些好奇,最初的关注来源于这人的脸,长得简直太带劲了,冷着一张脸的时候——凶,真的很凶,但又特别帅。

    b班班主任日常垂涎a班学生。

    尤其是面对这种大比分压制型的学霸,一点脾气都提不起来。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陈砚发现这人比他高了将近十厘米,腿又长,走得又快。为了搭两句话还得小跑两步追上去。

    “兄弟!”陈砚追上去,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太仗义了,你叫什么?认识一下!”

    其实陈砚知道他名字,但问名字是成为朋友的开端,陈砚还是希望这个开端规矩又完整。

    “湛柯。”他说。

    “操,年级第一。”陈砚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都发亮,语气间带着些粗俗的夸赞显得很真实。

    不带嘲讽的,就是纯粹得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