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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云蓟轻抚胡须,神色凝重,少顷才道:“此事古怪,丫头,容我再想想。”

    他顿了几秒,接着道:“丫头,恕我多嘴,说句题外话。”

    “先生但说无妨。”

    “我住在府上的这些时日也听说过些许事情,曾经我也算做过幕僚的人,阴私之事自然也是有所耳闻,你们府上最近事情频发,被人针对诬陷的层出不穷,尊夫人的病兴许可以从这方向考虑考虑。”

    沈子衿微垂着头,心里隐隐有了些想法,她起身行礼道:“多谢先生。”

    秋云蓟笑道:“不必多言谢字,若不是你,我现在还在那地牢里呆着,哪能像如今观景赏花,喝酒吟诗啊。”

    沈子衿也是打趣一笑,“若是先生日后被人追杀,或许就会埋怨小辈如今将您带出来。”

    秋云蓟摆摆手,满不在乎。

    “既然我已选择和你出来,便是做好了这一切的打算,人生在世,快意当前,生死不论。”

    “好一句快意当前,生死不论。”

    沈子衿低吟了一声,唇角弯起淡淡的笑,“今日既然我与先生有缘,方才又听先生说雪中煮酒烹茶观景是为风雅之至,若先生日后要离开,我绝不阻拦,且我愿与先生定下四月之约,四月后天水长亭见。”

    “好!”

    秋云蓟乐呵一笑,将手中茶与沈子衿轻轻一碰便是一饮而尽。

    “不过丫头这话我琢磨着,莫不是在赶我走了?”

    他笑着打趣道。

    沈子衿轻抿着唇笑,唇角漾起两个淡淡的梨涡,只见她轻缓摇头,语气坚定。

    “不是我赶先生,是我留不住先生,且先生志不在此,而在天地,我倒是希望先生不走,留在我楼府当个随性大夫,可这不但屈了先生的才,而且困了先生的志,这样的事我可不做。”

    秋云蓟摇头失笑,“你这丫头,还是这么伶牙俐齿,老咯老咯,连个小娃娃斗说不过咯。”

    “先生正当壮年,哪里老了。”

    “你莫要油嘴滑舌的,我这头发都快白了,还不算老啊,你莫不是以为那山间的老怪才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