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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啪地一声被人从外头打开,紧接着一道臃肿的身影气冲冲地冲进屋子,一屁股坐上主座,椅子登时发出咿呀的哀嚎。

    “这楼祁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骑到我头上!”

    只见坐在椅子上的身影高大,却顶着一身的富贵膘,满脸横肉堆砌出一双宛如豆粒的眼睛,鼻子重重哼哧出两股浑浊的气流,满脸横怒,许是气不过,右手重重捶在桌子上,撞得茶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赫然便是几年前蹴鞠赛上输给楼祁的端康王黄呈之子黄烊。

    一旁的小厮瑟瑟发抖,生怕自己的性命就像这桌子一般脆弱不堪。

    “你说我该怎么出这口气?”

    黄烊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小厮。

    小厮顿时汗如雨下,心里发苦,这次分明是自家公子敌不过人家,又在蹴鞠赛上输给了那楼小公子,可这些话要是他敢说出来,毫无疑问立马便会人头落地,他大脑中疯狂搜罗着意见,可越紧张越是什么都想不起,不出半晌便是汗津津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

    “真是个废物!废物!废物!”

    黄烊腾地起身,一脚踢在他腹上,真是越看越不解气,又踢了几脚才摔门出去。

    小厮抚着腹部蜷缩着身子,头磕在地上,双手死死攥紧,遮掩住自己眼底深深的恨意。

    深夜。

    街上已是灯光阑珊,一道醉醺醺的身影从街道尽头走出。

    “走,继续喝。”

    黄烊一手揽着美人柔软的肩头,一手拿着酒杯,脚步踉跄地往前走。

    “爷,怎么还没到你府上啊,奴家都等不急了~”

    柔媚滑腻的声音从怀中传出,美人醉眼迷离,显然比他还醉。

    黄烊低头,在美人亲了好几口,放肆大笑,“等会爷好好疼你。”

    “讨厌~”

    没过几时,黄烊便觉胃中一阵翻滚,趴着路旁的小摊吐了出来,美人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吐了好一会,黄烊酒意也醒了一些,正准备去找人,便听见不远处的巷子里传来若有若无的

    前头的巷子里突然传来几声响动,他半拖着步子靠近,听见说话声便悄悄隐在墙后。

    “这件事情应当不用我再教你怎么做了吧?”

    “……下,可是要……”

    “嗯。”

    “可他们毕竟是我们与戎族……”

    “……”

    还有一人在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语言,骤然听到几个关键字,黄烊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微屏住呼吸打算再细细听时,一道柔软的身子贴上后背。

    “爷……”

    未等女子发声,黄烊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巴。

    然而,巷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四下死寂一片。

    ……

    “你说什么?!”

    听到阿月和自己说的话,沈子衿倏忽站起身,脸色微微发白。

    阿月被她的反应惊了一下,结结巴巴开始道:“楼,楼小公子杀了端康王府的小公子,今早……衙门就去抓……”

    未等她说完,沈子衿已经提了裙摆跑出去。

    在脑中搜罗半天记忆沈子衿才想起那所谓的端康王府的小公子是谁,不就是她前几年那场蹴鞠赛的对手么,他像是仗着王府身份欺凌楼祁,两人虽说结怨已深,但她不相信楼祁他未杀了黄烊。

    仇归仇,怨归怨,黄烊虽心狠手辣,但罪不至死。

    这件事情一定是诬陷。